“难道先生不会弹奏？”江寄遥一脸鄙夷地看着琴师：“我可听闻那送仙楼的琴师，可是能够将杀伐之音演奏到极致，难道你连《破阵曲》都不会？”

琴师显然是自矜之人，听闻江寄遥此言怒道：“区区《威侯破阵曲》，我自然能奏，不过此后还请容在下告辞，于我之手奏出此曲，需急净之以求安。”

说完这话之后，琴师便开始弹奏起了曲子。这琴师是有真本事的人，弹奏之中，江寄遥仿佛置身于金戈铁马的战场，让她忍不住和着琴声舞剑。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此曲在最高亢的时候终了，让江寄遥有些意犹未尽。

当江寄遥想要让琴师继续弹奏的时候，琴师已经愤然起身：“今次弹奏，只是证明我朱某人不必那送仙楼的家伙差，但此等侮辱，请恕在下无法奉陪到底。”

言罢，琴师已经收起了琴，走到门边。

方旭起身来一把将琴师拉住，琴师皱眉道：“天子脚下，难道客人还想对在下用强不成。”

“先生此言差矣，在下只是想向先生道谢罢了，先生琴意高绝，无论是哀怨之曲，还是杀伐之音，都让人沉醉其中。”

听闻此言，琴师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对着方旭一抱拳：“阁下过誉了，今日到此为止，若是阁下欣赏在下之技艺，可令择他日来此，只是切莫在点这叛逆之曲。”

方旭点头道：“此后在下一定会注意，不会再冲撞雅士。”

琴师离去，方旭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情绪有些低沉。

“方公子，此曲中的威远侯是否是你相熟之人？”江寄遥忽然开口问道。

“小姐为何会有如此想法？”方旭笑问道。

“方才观公子面有悲切之色，若曲中之人与公子无关，为何会露出此种情绪？”

“也许只是听这音律而有所感，金戈铁马之声，亦能让人想起尸骸遍野，悲戚之感犹然而生也是理所当然。”

听闻此言，江寄遥很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这阙月楼的饭菜可谓一流，方旭健谈且见多识广，交流之间颇多趣味。

至于酒，方旭只是自斟自饮，以示并没有要将江寄遥灌醉的意思。

方旭最初的时候并没有将江寄遥灌醉的意思，在这酒桌上本应当如此，只不过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江寄遥一坛酒下肚依旧清醒，而方旭的眼神已经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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