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姑是一直跟在住持师太身边，也听到过这院子里贵人的人，才不怕红昭，回瞪了一眼，自己跑进屋子，在凌初云床榻前站住脚，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道：“贵人，贫尼代师父给贵人传话，来人您是见是不见？”

凌初云淡淡道：“我虽在这里为家中祈福，但到底没有出家，男女大防这些礼数上的事与你们这些出家人不同，住持师太不知道？让你来找我要个主意，不过是不想得罪人。修佛之人竟如此市侩，她是把这些年的佛法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这话说得不留情面，小尼姑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她一直听说这院子里的贵人怯懦好欺，不想一朝见了本人，竟是这样一个锐利的人，即使面容憔悴身子病弱，却似胸中自有丘壑，自带三分贵气，让她不敢还口。

凌初云也不看她，继续道：“原本住持师太的修行究竟如何，我也无意干涉。只是，她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当真是觉得我好欺不成？你回去问问她，是不是真的觉得我的身份在她眼中什么都不算？尊卑礼仪她还能记得一个字不能了？还是说，”

女子声音一转，低冷了许多，道，“住持师太是不想活了，也想带着你们一个庵堂的人都去死，才这样待我的？”

小尼姑从来没被人这样一通训诫过，听到最后脸色煞白，眼睛已经红了，眼泪滚动，看着就要往下落。

凌初云似乎没看见，淡淡说道：“这些话，你原样转给你们住持师太。出去。”

小尼姑得了一句“出去”，仿佛得到赦免一般转身向外跑去，跑出院子的时候还跌了一跤，但很快就爬起来，跑得没影了。

红昭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把房门关好，回到凌初云身边，眉眼间带的都是笑意，道：“主子，你……”好半天却没说出来你什么，让凌初云又是一笑，替她道：“你是不是想说主子我今天的做法格外解气？”

红昭疯狂点头，道：“是啊是啊！主子今天训那小蹄子训得好，也让她知道知道尊卑！”

凌初云笑道：“她又不是我的徒弟，我其实不想训她。”

红昭才不管这些，就觉得多年来一直隐忍太憋屈了，今天主子一通骂，真让人解气！

凌初云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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