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九点。

顾淮安没有回来。

沈意面色平静，毫无意外的把满桌没动过的菜倒进垃圾桶，收拾好桌子，洗漱，睡觉。

第二天也是一样。

她早起，收拾屋子，做饭，等人，再把没人吃的菜倒掉。四年来，每日如此。

只是这天深夜，她睡梦中突然惊醒。

一具火热结实的身体覆盖在她身上，毫无怜惜的凶狠掠夺。

沈意知道是他，竭力配合。

可等一切结束，沈意还是死过一回一样，浑身都疼。

顾淮安餍足，起身，裹上浴衣，在落地窗上点上一支烟，慵懒的抽着。

沈意歇了一会，缓过力气，便起身去给他放洗澡水。

“顾先生，水好了。”她出来道。

顾淮安指尖夹着雪白的烟支，红色的星火在暖色灯光里明明暗暗，空气里满是尼古丁的气味。

沈意一开始是很不适应的，可四年朝夕下来，她竟然病态的对这种味道上瘾了，就像是她对顾淮安这个人。

可这种感情是不应该的。

顾淮安给她钱，买她身，他们只是交易关系，没有感情纠葛，也绝对不允许存在感情纠葛。

这是顾淮安一开始就定下的规则。

“过来。”顾淮安对着她招招手，像是在叫小狗。

沈意温顺的走过去，低声喊：“顾先生。”

顾淮安盯着沈意还微微发肿的那半张脸，脸色莫测道：“奶奶又打你了。”

他是明知故问。

每一次她回去，都会挨打，他明明都知道的。

“没关系。”沈意说，“您给我那么多钱，我挨一耳光也不算什么。”

顾淮安满意的点点头：“你很听话，也很懂事，我其实很喜欢你。”

沈意心脏一缩，却不是因为那声喜欢，而是因为“其实”这两个字。

“但我们该分开了。”顾淮安道，“离婚后，这套房归你，我还会额外给你五百万，好聚好散。”

到现在，他还以为她为的是他的钱吗？

沈意喉咙发哑，说不出话。

顾淮安在烟灰缸里拧熄烟头，嗓音凉薄：“以后再见面，不要说你认识我，明白吗？”

四年的夫妻，转眼就要做陌生人？而他淡漠的脸上，分明没有一丝对这段婚姻的眷恋。

沈意心里一阵寒凉，她舌尖动了动，好一会以后，才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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