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3-09-07 编辑:小编
有血,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像睡着了。
那是我爹吗?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我还在发蒙,突然感觉头顶有什么东西,抬头一看。
梁上吊着一个人,穿着一身素白,挂在梁上悄无声音,风吹进来的时候,上方的白绫带着尸体微微晃动。
吱呀——吱呀——这声音令人牙酸。
我睁大眼睛看着那具吊在梁上的尸体,眼前的事物逐渐开始涣散,那股极度的恐惧像潮水一样淹过我的呼吸,浑身战栗不止。
四姑娘的哭声将我惊醒。
我听见自己的嗓子里发出一声极致惊恐的嚎啕:”娘——!”
我十二岁的时候,爹死于瘟疫,娘上吊自尽。
我不太记得之后的情形,我是怎么把爹娘下葬的,一点记忆都没有。
等我再次清醒的时候,我坐在大宅门口,天已经黑了,万物进入沉睡,但这座城里的呜咽嚎哭却一刻不止。
屋檐上的乌鸦扑腾着翅膀飞起来,冬夜的风卷着惨白的纸钱在我脚边打着转。
我恍惚觉得,是爹娘不放心我,迟迟不肯走。
风穿过巷子,呜呜的,像在哭。
四姑娘紧挨着我坐着,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像个桃子。”
小夫君……爹娘和叔叔婶婶都不见了,我害怕。”
四姑娘紧紧揪着我的衣角。
我咧嘴,若是旁人看见的话,一定觉得我面目扭曲得像鬼。
我该说什么呢?
该告诉她我也怕?
没有任何一刻,让我这么深刻地觉得,死亡是如此恐怖。
5番阳城进入深冬,下了一场雪,雪停的时候,乱葬岗又多了几具尸体。
家里的粮食吃完了,我就带着四姑娘挨家挨户地乞食,但番阳城被封,其余人家也没有多余的粮食,我走了一天,什么都没要到。
饥肠辘辘,城里的树皮都被啃光了。
我把四姑娘从背上放下来,低头捡了块石头拨开雪地挖土。
土层掀开,什么都没有,没有蚯蚓,没有虫子。
我抬头望天,大片雪花落了一脸。
灰沉沉的天空注视着大地,冷漠地看着这片土地上的生灵全部死绝。
我曾无数次想过我为什么还没死。
为什么所有人都染上瘟疫死了,唯独我依旧活得好好的。
甚至隐隐期盼我最好也染上瘟疫,这样我就能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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