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样压着，膝盖处就像是被针扎一样，这样冷的天气，硬生生疼出了一脑门的汗。

咬了咬牙，她颤声开口：“贺......贺先生，好久不见。”

贺云霆居高临下地打量她，刚刚他在车里看得并不清楚，下了车才发现真的是她，他竟然忘记了今天是她出狱的日子。

不得不说向婉清的变化实在有些大。

那头细心呵护的长发，已经变成了看守所里统一的齐耳短发，干枯如稻草。一张脸蜡黄，尤其上面还有几处新旧交叠的伤口。

怎么看，都和当年意气风发的向家小公主完全不搭边。

“果然是变了。”

她一愣，抬起头，就见他伸手掏出一支烟来点燃，浓白的烟雾萦绕，映衬着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越发得妖冶。

向婉清敛了敛眼神：“贺先生，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情，是不是可以放我离开了？”

“离开？”他捕捉住这个字眼，抬手用伞尖挑起她的下巴，声音泛着凉意：“向婉清，你应该知道，两年的时间去赎罪，真的太短了。”

向婉清打了个冷颤，并不是因为这天气，而是因为害怕。

牢狱里那非人的折磨历历在目，她连想想都会浑身发抖。

当初她被送进监狱的时候，向家就自动的将她划为了弃子，两年来，更是没有一个人去探过监。

她知道，那是贺云霆的意思，她于他而言，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冻得僵硬的手指微微收紧，她鼓足了勇气仰头，“当年是我的错，可我也得到应有的惩罚了，贺先生今天就当没看到过我，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不可以吗？”

他挑了挑眉，薄凉的唇角衔起一个弧度，像是听了一个笑话，“清然的腿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好了，向婉清，你自己觉得你这点惩罚够吗？”

她僵住，归根究底还是为了江清然。

可他只知道江清然的腿残废了，却不知道，她的腿当年也被他那挥落的球杆砸得落下了病根，若真的论起来，她欠的债也早就还清了。

但她不敢说，和贺云霆这样的男人讨价还价，毫无意义。

“那你还想怎么样，贺先生？”

风雪越发的大了，他的声音如同地狱撒旦：“向婉清，那是法律对你的惩罚，而我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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