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的，还能多说两句。

江淮听得连连点头，末了，忽然问了一句：“原先听闻岳家常居大湾村，以为娘子是个足不出户之人，如今听来，娘子见多识广，令人钦佩。”

沈清凝手一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试探了这么久，她居然都没察觉？

这才多久，她居然就放下了戒心，是江淮病的太有欺骗性了，还是她脑子生锈了？

脑子飞速转着，沈清凝赶紧道：“大湾村背靠山丘，隐蔽而居，前些年战乱天南地北在那里落户的人不少，我也是年幼无知时跟一位老者学过一些罢了。”

战乱是真的，大湾村隐蔽贫穷也是真的，但原主每日被父母拘在家里干活可没有时间出门。

更何况那种情况下，真有擅厨有本事的人，随意找个不错的城都能过得舒坦，为何会留在大湾村？

话中漏洞太多，沈清凝不管他信不信，反正脸上就是一种笃定的态度，真像那么回事儿。

江淮没有再追问，只笑了笑：“娘子运气好遇到了能人，与我当初一般。”

“哦？”沈清凝来了兴趣，探究的看过去。

江淮就说：“先时家里生意一般，勉强糊口，长山书院束脩高昂，父亲便亲自给我开蒙，若非后来巧遇梁先生，我怕是继承父亲衣钵，守着这个铺子了。”

沈清凝就想起来了，书中提过，江淮的开蒙师傅梁先生是先帝时期的两榜进士，先帝穷兵黩武重武轻文，十六年前先帝病逝，皇子藩王夺嫡长达一年，朝廷贬黜升官来来回回受到牵掣的人颇多，梁先生就是其中一个。

后当今登基为帝，为完成先帝遗留的统一霸业，又是多年的征战，前些年，玉朝一统，今上开始新政，鼓励农桑，提升文人地位，但对于此前夺嫡之中被卷之人，到底有些忌讳，亦或者是懒得重启，所以提拔的多是寒门新科。

好在，这位梁先生生性豁达，乐山好水，在书中，除了与江淮有一段师徒情外，便流连山水间，时而留下一些精妙绝伦的诗文，倒也算是真正的文人雅士。

“既是相公的先生，可是要去探望一二？”

江淮摇头：“梁师傅如今不在诏县，等他下次回来吧。”

沈清凝想，也是，不然也不会对江淮此前的事儿不闻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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