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赫道：“都是小民的错。”

“小民？”沈夙卿怒极反笑：“你以为，你的身份，是说不要就不要的？你要不要，也得朕说了算。”

“罪臣犯下大错，不求皇上赦免。”羲赫的语气十分洒脱。

“朕不会赦免你。”沈夙卿面色冷下来，语气中有一点哀：“朕答应过母后，不取你性命。你就给朕在皇陵里，对着列祖列宗的面，好好思过吧。”

他说完，大手一挥，对身边的徐征远道：“你押送裕王到皇陵。对外不得走漏半点风声。否则……”他看一眼徐征远，对方跪在地上：“臣遵旨。臣这几日都留在京城，什么都不知道。”

“去吧。”沈夙卿看一眼羲赫：“不要妄图逃脱，她的命，在你手里。”他说着目光落在我身上：“你也同样。若是你逃跑，或者自杀，那么，我一定会让他痛苦地去陪你。”他说完大笑起来，只是眼中，却有点点晶莹。

“皇上，”羲赫突然跪在沈夙卿面前：“臣不会反抗。但请皇上饶恕娘娘，一切都是臣一厢情愿，三番五次才迫使娘娘同意臣留在身边。臣……”

沈夙卿冷言道：“你们，一个是朕的妻子，一个是朕最信任的手足，却双双背叛朕，罪无可恕。”

“皇上，是臣……”羲赫停了一下，似乎是迟疑，却也似乎是下定决心：“臣爱慕皇后，不忍其流落民间，愿放弃一切与之相伴。”

“啪”的一声巨响，我抬了头，沈夙卿手中一直拿着的茶盏被他掼在地上，他的脸色暗沉不已，一双眼睛痛苦地紧闭，但是内心激烈的感情却在那一下下面部的抽搐中反映出来。

“爱慕……”那是强力压抑后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份嘶哑：“她可是你的皇嫂。”

那“皇嫂”二字被沈夙卿说得极重，看似提醒，实则警告。

“臣……知道。”

我听到一声悠长的叹息，那么轻，轻到我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徐征远，你还不带裕王走？”沈夙卿一声喝令，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羲赫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我闭上眼，不知今生是否还会再见。

我再来不及多想，此时房中只有我和沈夙卿两人，我不知接下来他会如何对我。

我一直跪在地上，沈夙卿却站起身，向我伸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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