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把人踩死了。

他长到这么大，什么难听的话没听到过？

小时候还会因为别人说他只会败家、胸无大志而难过，后来听多了就习惯了。

没曾想楚清凰会较真这个事。

顾长安心里浮上了一丝奇怪的感觉，好像有点暖，又有点甜。

楚清凰低头，收回了踩在孙荣心口的脚，“看你也不太会说人话的样子，勉勉强强就饶你这一次。”

后者听到这话，气得差点当场吐血。

楚清凰回头，语重心张地同顾长安道：“你以后若是想打人出气，千万不要这么傻乎乎地带着一大帮人杀过去，要知道世上以一敌百甚至于以一敌千的大有人在，以为人多就能赢也太天真了。人不太聪明呢，就要多读书。”

不太聪明的孙二爷以及周遭众人闻言顿时：“……”

顾长安听得也想喷火，但是他忍住了，反问楚清凰：“你看我像是会做这种蠢事的人吗？”

“以防万一嘛。”楚清凰笑道：“而且我要同你说的只有最后四个字。”

顾长安一下子没明白过来，“哪四个字？”

楚清凰认认真真地说：“要多读书。”

顾长安一时无言。

后头两个顾府小厮暗戳戳给楚姑娘竖了大拇指，真不愧是老太爷花重金聘回来催公子爷上进的人。

这种时候都不忘提醒他要多读书。

顾长安默然许久，梗着脖子开口：“回家！”

他说完，就率先走在了前面。

楚清凰悠悠然跟在他后面，“不是说要换个地儿消遣么？怎么忽然就要回家了？”

顾长安闷声不说话，好半天都没吱声。

直到穿过了两条街行至夜府门前，他看见这府里的下人们在大门前哭哭啼啼地告别离去，才回头看向楚清凰。

楚清凰也没想着回去的路上竟然会经过夜府，穷困潦倒的这三年里她来过许多次，那么多见不到夜夙寒的日子，她常常一个人穿过长街小巷来到这里，坐在墙角下一等就是一天，可他从不曾出现。

可如今她再站在这里，只觉得陌生地紧。

此前种种，都已经是隔世之事了。

楚清凰失神了片刻，就在这时，原本挤在夜家门前一个蓝衣姑娘转身看见了她，忽然就扑上来挠她的脸，边哭边喊：“楚清凰，都是因为你夜公子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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