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自己知道，平静的背后是滚烫炙热的，快要喷薄而出的思念。

听着这些，看着曾经高不可攀的校草学神，商业新贵变成这个模样，林惊俞不好再多言。

她看向阮芷音。

她站在那儿，风吹过被海水浸湿黏在身上的衣服，带来瑟骨的寒意。

阮芷音不可抑制的打了个抖，嗓音沙哑：“程越霖，其实你在怪我吧？”

程越霖没有否认。

阮芷音早知道这个答案，酸涩一笑：“但你知道吗，我也在怪你。”

程越霖一愣。

就听阮芷音说：“我们大一相遇，很快就谈起了恋爱，一直到大四我消失，将近四年，一千多天……”

“程越霖，你觉得你很爱我，可你知道自己有多糟糕吗？”

说到这儿，阮芷音情绪有些崩溃，连带着眼圈也开始泛红。

一旁，林惊俞伸手抚着她后背，给予安慰。

阮芷音深吸了口气，继续开始说。

她一点一点，掰开了，揉碎了，将这些年来两人间的小问题尽数说给程越霖听。

比如他经常不回她消息，却在和别人一起闲聊；

比如总是打击她，说她不会打扮太土，身材和相貌都不如别的女生；

比如阮芷音曾因为丢了二十块钱而急哭，程越霖的第一反应是觉得丢脸；

比如程越霖答应阮芷音会来看她第一次上台演讲，却没能兑现诺言……

其实这些都是小事，可次数多了，会一点点叠加失望，直至大厦崩塌——

听到这些，程越霖突然有些失声：“我……”

阮芷音仰头，努力的将眸底的水色压制下去：

“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就像是两个世界。”

“程越霖，你长得帅，能力好，天生就该被瞩目。而我就只是一堆杂草，纵使再努力也成不了夺目的玫瑰。”

听着阮芷音对他的夸赞，对自己的批判，程越霖想要反驳：“不是这样……”

可下一秒，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阮芷音从包里掏出一枚小熊钥匙扣。

那是程越霖在大二学校秋日祭时，随手买来送给她的礼物，阮芷音却用心珍藏了很多年。

但也就到这儿了。

“这个还给你，我们到此为止。”

阮芷音将钥匙扣塞进程越霖手心，带着林惊俞与他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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