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心口如万箭穿过般疼。

她视如珍宝的东西，却被弃之如履。

于秦晏宁而言，自己和这面具是不是也没分别？

一夜无眠。

之后几日，花戎都在凤仪宫中养伤。

秦晏宁没再传召过她，更未来过。

一晃半月过去，花戎坐在院中，浑身却倏地疼起来。

她额上冷汗不止，才想起，应是体内的朱砂泪毒发了。

冬月的夜，漫天飞雪。

花戎扶着宫墙，朝议事殿踉跄地走去。

可她身上剜心剖骨的疼，几次摔倒在冰冷的雪地中。

最后耗尽力气，花戎是咬着牙爬进殿中的。

议事殿内，秦晏宁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冷眼看着她狼狈的模样。

花戎迎着他冷冽的目光，心底一颤。

他知她会来，所以一直等着吗？

来不及思索这些，花戎痛苦地去抓秦晏宁的衣角。

“请主子，赐我解药……”

秦晏宁瞥了她一眼，将桌上小瓶随手丢下。

仿若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

花戎咬咬唇，费力伸手去拿。

刚打开木塞递到嘴边，却听秦晏宁冷声道：“服了解药，就去除了沈家。”

闻言，花戎的手骤然顿住。

那一瞬，好像所有疼都褪去。

她怔怔地抬眼，与秦晏宁四目相对。

可只在他眸中看见一片冰冷。

殿内寂静无声。

花戎疼得眼前模糊，半晌，她咬着牙，将解药缓缓放回秦晏宁脚前。

这一动作彻底点燃了秦晏宁的怒火。

他俯身钳起花戎下颚：“你宁愿暴毙，都不肯去杀了沈家夫妇，为何？”

花戎缓缓攥紧发颤的手指，垂下的乌黑睫羽一颤。

“原因……主子该比我清楚。”

秦晏宁眸色一沉，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殿内烛火噼啪烧着。

对峙之际，花戎喉间倏地涌上一股腥甜，她没忍住，吐出口黑血。

毒已逼近心脏，花戎狼狈的蜷缩在地上。

之前摔倒沾染在衣上的雪，此刻化作冷水，浸透薄衫，和这遍布全身的痛一起折磨着她。

可即使如此，即使解药就在一步之遥。

花戎都没有服软。

时间流逝。

她眼前越来越晕眩，整个人仿佛正在被拽进黑暗。

就要阖上眼时，殿内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项南单膝跪地俯首。

“主子，大理寺卿沈家全府上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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