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些年为何只穿黑衣？”

寇离怔了瞬，垂眸作答：“黑衣很干净，便是染了血也瞧不见。”

她永远记得七年前那一场埋葬了全族人性命的尸山血海，记得自己洁白衣裙上蔓延的血色。

寇离想着，抬头看向瞿准：“将军呢？这五年也只见您身着暗红衣衫。”

“自是为了提醒一些人要时时刻刻记着他欠我父兄的性命！”瞿准眼神凛冽。

北桑元年，他父亲被封为大将军，率领兄长与他攻占边塞之地，可到了边塞才发觉，那是一场根本打不赢的仗。

最后，北桑军被全部歼灭，只有自己九死一生地逃了出来。

之后他带领三万亲兵重新征战，一举攻下了边塞之地，被封将军，赢得了民心。

瞿准心里清楚，瞿家遭受的一切都是北桑皇帝的猜忌，对北桑皇室的仇恨也更加深重。

说话间，马车在宫门前停下。

寇离先一步下车，替瞿准掀开帘子。

看着宫墙内的四方天，瞿准的眸底划过一抹晦暗：“跟紧我。”

寇离颔首：“是。”

两人跟在宫人身后进了大殿。

龙椅之上，北桑皇帝笑意不达眼底：“瞿爱卿，你终于到了。”

瞿准单膝跪下：“臣来迟，向陛下请罪。”

“无妨，入座吧。”皇帝挥手。

瞿准坐在左下首，寇离跪在他身后。

瞧见着上首意气风发的皇帝，寇离眼中杀意凝实，垂在身侧的手也缓缓攥紧。

他今日荣华富贵，都是踩着她族人尸体！

她正晃着神，瞿准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提醒本将军谨慎，你自己却肆意妄为？”

寇离眼睫一颤，忙收回视线：“抱歉，将军。”

瞿准看着她眼中滔天的恨意，眼底闪过抹疑虑，但很快就压了下去。

宫宴上，殿中舞姬水袖飘动，身姿曼妙。

寇离瞧着她们的裙衫，心底涌上一抹涩意，一晃七年，她竟再未着过裙衣。

想当年，父皇每得了珍稀料子，定是拿去给自己裁制衣裳，如今……

曾经越美好，如今就越恨。

寇离怕自己再留下去怕是会失态，便低声对瞿准说：“将军，我有些醉了，想出去透口气。”

瞿准有些不放心，但皇帝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也不好离席，只能应下。

寇离一路退离大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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