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说些什么，却见老者缓缓摇头，顿时深深叹了口气。“罢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几个去浣衣局好好反省下自己吧。”

小丫鬟们千恩万谢，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哆嗦着退了出去。姜氏挥了挥手，其余众人也都走了，只留姜氏和沈老先生以及沈老先生的弟子还在此处。

“这是浠儿留下的信。”姜氏将一张纸递给沈老先生，眉眼之间俱是疲惫和担忧，“信上说，她偶然间得知有人盯上了凌云山庄，要我加强戒备，切不可掉以轻心。而她自己先走一步，去从源头上解决问题。说的这般不清不楚，她想怎么解决？直接刺杀还是给人下毒吗？这丫头真是，真是一点都不长心！”

沈老先生听到这却是哈哈笑了：“这性子，倒是有几分像了她父亲。阿斐年轻时也是如此直来直往，想到什么就要去做。”

“谁说不是，就连琦儿也......。”姜氏忽觉悲从中来，赶忙别过脸去，用手帕捂住脸。“我只是担心十四年前的悲剧重演，可怜我的琦儿，还那么小就被人从庄子里掳走。我真的怕浠儿也......。我就这两个孩子，没了琦儿我还有浠儿，可没了浠儿，就是生生要我的命啊！”

沈老先生却摇了摇头，劝慰道：“各人有各人要做的事。她既已做出选择，就证明，她并不甘心长困于此。又何必强求呢？”

“我都知道，可我......”姜氏哽咽着。孩子终归是要长大，而浠儿身上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纵使她百般娇宠，故意纵着浠儿玩闹，试图将人养废。可鹰始终是鹰。哪怕从小被人当成金丝雀来豢养，鹰也不会因此失去飞翔的本能。

当鹰终于想起天空的辽阔，便不会再满足于这一小方天地。

“若是不放心，便叫飞文他们几个去帮她吧。”沈老先生悠悠道，心知姜氏已经默许楚凝浠的离开。“正好，孩子大了，也该培养培养感情了。”

说到这，他促狭地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弟子。只可惜这人依然冷冷淡淡，什么表情都没有，于是他故意说道：

“飞文，我跟和你说，这凝浠是你的未过门的妻子，你可得把人给追回来。”

对此，冯飞文只回了一个字。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