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当然清楚。

前朝的事，很多时候都得靠这后宫女人来制衡。

“民女，明白。”

“哀家希望，你是真的明白。”

乔慕抿了抿唇，说：“民女会离开皇宫。”

太后心里微惊，她心里虽然有这个意思，却并不是真容不下一个乔慕。

“皇上那会让你离开？”

“会。”她自有办法。

她也深知，这帝王家，不是她喜欢待的地方。

太后微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了一番乔慕：“你个玲珑剔透的人，先前睿儿的事，确实是委屈了你，可为了大局着想，哀家还是希望你帮忙劝着点皇上，别由着性子胡乱，后宫安宁，关系着整个大梁的国运，这南夷与大梁又交战了，前方战事吃紧，皇上不宜这个时候与大臣们闹僵了。”

“民女知道怎么做。”乔慕有说不出的苦涩。

这天大地大，容不下一段纯粹的感情。

她不该在这帝王家奢求这些。

太后阖上眼，也没再说什么：“你回去吧。”

乔慕还没来得及退下，唐北尧得知乔慕被太后叫去了，丢下一干大臣匆匆赶了来。

人未到，身先至。

“母后，您让慕儿来您这做什么。”

那言语间透着紧张与担忧。

太后原本还有几分高兴，闻言，脸色一沉：“烨儿，你是一国之君，如此冒失，成何体统。”

唐北尧见乔慕安然无恙，说：“是儿子鲁莽了。”

乔慕站在一旁，没敢插话。

太后心里还是不悦，挥手：“都下去吧，哀家要休息了。”

她本还想着乔慕能留下来就留下来，现在看来，是真的留不得了。

一个能令帝王喜怒皆浮于表面的女人，江山社稷，还不危矣。

出了太后宫里，唐北尧紧张地问：“慕儿，不管母后跟你说了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

看着他为自己担忧的模样，乔慕心中不忍，抬手抹平他皱着的眉：“太后只是让我来话家常，你别这么紧张，最近是不是很累？”

已经很久很久，她没有主动关心他了。

她的话，令他欣喜若狂：“不累，慕儿，以后都听你的。”

乔慕失笑：“你这哪里还有帝王的样子。”

他已经都快忘记了她上次笑是什么时候了。

一时之间，唐北尧看痴了。

为博美人一笑，历史上多少帝王最后连江山都葬送。

以前唐北尧绳之以鼻的先帝们，他竟有些羡慕了。

回到凤仪殿，乔慕亲自去园里采了不少花瓣，加了一些草药，给唐北尧熬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