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三汽修店。
是城中村唯一一家修车行。
因为就在公路边上,玻璃和里面的陈设肉眼可见的都积了一层灰,透着破败的年代感。
姜慈将车停在路边。
昨晚程阙接到电话后就离开了,临走时,他还在试图安抚她:不会有孩子,婚礼也会如期举行。
此刻正是饭点。
修理厂的人都蹲在房檐下端着碗在吃饭。
姜慈第一眼就看到了迟溯。
他端着饭盒,低着头大口扒饭,后背弓着,上⾐薄薄的布料紧贴着背脊,显出肌理修⻓的线条。
男⼈的⽪肤被常年日照晒成了性感的古铜⾊,带着股粗野落拓的野性。
在一群差不多装束的中年男人中,显出了一种鹤立鸡群的强大存在感。
姜慈的车刚停下,迟溯便注意到了她,不过,他也只是懒懒的往她的方向扫了一眼便挪开了目光,仿佛两人是毫不相识的陌生人。
也的确只是陌生人。
姜慈下了车,朝着他走过去。
她那一身和汽修厂格格不入的精致奢华,给人的震撼不亚于是一颗光华璀璨的明珠落在了泥地里。
她径直走到迟溯面前,垂眸,迟溯。
男人‘啧’了⼀声,放下饭盒,拿桌上劣质的餐巾在嘴边随意抹了一下,在一堆起哄的目光里转身进了店铺。
姜慈跟上去。
光线昏暗的室内。
男⼈站在更为昏暗的阴影中,弯腰倒水,侧颈的⻘筋绷起,连着锁⻣,线条强悍⽽野性。
接完水,他转身靠在积灰的铁架子上,漫不经心道:姜小姐,虽然我挺穷的,但我对送上门求着被睡的女人实在提不起兴趣。男人喜欢挑战的这个劣根性,真的不分穷人富人。
……
男人虽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但也不是什么都吃得下的,我对姜小姐,他用目光打量着姜慈玲珑的曲线,着实生不出性趣。
姜慈:我需要一个拒婚的理由。
她抿了抿唇:我和我未婚夫是家族联姻,没那么容易取消,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摆脱他。
迟溯想到前些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劈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