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话说多了，连忙收了收，正色道：“你天天吃喝玩乐过逍遥日子没错，其实我也想过这种日子。但你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王朝也会有兴衰更迭的。”

顾明镜看着她不说话了。

莫瑶收了纸扇，有点想拿扇子敲顾明镜的头，强行忍住了，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问：“我这么大个前车之鉴站在你面前，你怎么就看不见？”

顾明镜不得不开口道：“我没瞎。”

莫瑶心道你这无动于衷的样子还不如瞎了呢，她拿扇子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掌心，缓缓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和你爹闹翻来了永安，但你得知道你祖父你爹都会老去的那一天，没人能护你一辈子，若自己没点本事，纵有万贯家财也是守不住的，到时候人为刀俎，你为鱼肉，后悔都来不及。”

顾明镜对上了莫瑶的视线，在她眼中看到了有些茫然的自己。

“你不想考功名就不考，但书是要读的。”莫瑶很是认真道：“虽说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但不管做什么，多读书总能聪明些，也少被人骗不是？”

这话说的，顾明镜完全没有办法反驳。

莫瑶见他有了些许反应，语调清晰道：“我不会一直留在顾府的，更不会指望嫁给你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我莫瑶想要的东西，会靠自己去取。你呢，顾明镜？”

她略略一停顿，继续正色道：“人生在世好玩乐好酒色，本是常情，但是你就不曾想过，千金一笑悦美人，用的是自己挣来的银两？就不想以后众人把你当个人物看是你顾明镜自己有本事？”

顾明镜陷入了深思。

他活到了十八岁，年幼母亲还在时会催着他读书上进，后来母亲去了，父亲另娶，有了弟弟妹妹，个个都比他更得父亲欢心，谁做错了事都能栽赃到他头上，父亲从来不问缘由就护着那些有娘的，他总是挨骂被批的那一个。

时间久了，顾明镜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书不读了，什么礼仪规矩都扔了，在京城时候做了不少混账事，被父亲扔回了老家永安，仍旧没有半分悔意，整天招猫遛狗，品花斗草，天天销金如土醉卧美人乡，这日子过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祖父祖母心疼他，也舍不得多加管教，就这么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