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的颤抖，以及眼里一闪而过的诧异与惊痛。

沈妄寒望着她这幅模样，莫名有些烦躁。

池芸熙却好似没发现慕轻雪的不对劲，笑着跟她介绍，“你应该都猜到啦，他就是我的未婚夫，过来陪我做产检的。”

那一瞬间，慕轻雪大脑一片空白。

……产检？

她看向池芸熙的肚子，眼尾不受控制地浮出一点猩红，“你怀的孩子……是沈先生的？”

“嗯。”池芸熙幸福地点了点头，神情甜蜜，只是突然发现什么似的，疑惑地看着慕轻雪，“你好像一直称呼他是沈先生，你也认识我的未婚夫吗？”

说着，她又好奇地看向身旁的沈妄寒，似乎是在询问。

慕轻雪也下意识看向那个男人。

半晌，她听到男人冰冷残酷的话语：“不认识。”

不认识……

慕轻雪后退一步， 她是他的妻子，起码现在还是，他却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说不认识自己……

池芸熙像是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身边居然都有我不认识的女性朋友了！”

她半开玩笑半生气，“要真是那样的话，我就像半年前那样，把你的孩子打掉！”

半年前？

慕轻雪心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们结婚也就是半年前的事情，而池芸熙的肚子也差不多有五六个月大了……

沈妄寒似乎无暇顾及慕轻雪的情绪，听到池芸熙又威胁要把孩子打掉，眉心一跳，沉声呵斥道：“胡闹！”

池芸熙被他吓了一跳，立刻蹙起眉头，“你凶我……”

闻言，男人眉眼缓和了一些，语气掺杂着一丝安抚，“别闹脾气，对孩子不好。”

池芸熙吸了吸鼻子，神情委屈，“我只是想你哄我，要是真想打掉孩子，半年前就会把孩子打掉，还会等到现在吗？”

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像是后怕一样叹了口气，“还好当时没有一时冲动……妄寒，你一定要对我们好。”

“嗯。”

此时站在这里的慕轻雪就如同一个外人，肆无忌惮地听着她的丈夫和别的女人之间的甜蜜。

她从来就没有见过沈妄寒这幅模样，也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温柔耐心。

心脏的地方像是被人狠狠剜出一个血窟窿，只有来回的风声呼啸而过，又冷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