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看着她，牵着她的手，缓缓坐在了床边，眼底泛起淡淡的怜惜，“怎么瘦成这样了，这一年，在里面过得不好？”

顾倾城闻言一颤，下意识的抽回了胳膊，抖着嗓子道：“还，还行。”

季婉约见状，眸色微黯，并未继续碰触顾倾城，转头叹了一声道：“你是不是在怪我，今天没有参加你的婚礼？”

提到婚礼，顾倾城的身体又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低着头，战战兢兢的摇了摇道：“我，没有……”

她没有资格。

无论是不是故意，顾唯一都是因她而死。

可是季姨从头到尾也没有怪过她一句，这让顾倾城愧疚的无以复加。

“倾城，我很抱歉，自从唯一死了以后，霍司就跟疯了一样，对你做的那些事儿，我……拦不住他。”

季婉约的语气透着几分悲伤和无奈，瞧着顾倾城如今的卑微怯懦，抬起手，想要轻抚她的后背，犹豫片刻，又放了下来。

“霍司总有一天会相信，唯一不是你害死的。”

“……”顾倾城艰难的扯动唇角，听到这话，瞳仁颤了颤，头低的更深。

不会的。

她在心底回答，苦涩在哭腔蔓延。

而季婉约见顾倾城不说话，并未在意，话锋一转，将一份礼物，递了过去。

“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

说着，她当着顾倾城的面将盒子拆开。

是一条真丝睡裙。

暗红色的布料让顾倾城回忆起了那个车祸现场，她的唇色瞬间苍白，“我不要，我……”

“怎么能不要呢！今天是你的新婚夜不是吗！”

季婉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推给佣人，冰凉的手指让顾倾城一个瑟缩。

“替你们夫人换上。”

顾倾城的反抗被统统无视，两个佣人面无表情的给她穿上了这一身“战袍”。

夜风萧瑟，哪怕是在房间里，顾倾城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冷。

她的身上只有那堪避重要部位的吊带裙，暴露在空气中的双臂瑟瑟发抖，备受煎熬。

直到，霍司回来。

黑暗中，她能感觉到霍司的逼近，感觉到男人的手拂过自己的脸颊，指尖上的薄茧刷过她脆弱的皮肤，那丝丝温热，让顾倾城忍不住轻颤，下意识想要靠近却唯一的热源……

下一秒，霍司冰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