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人带到了。”

“你下去吧，我同白小姐说几句话”苏月桐吩咐着，视线却自宁筝出现便一直未曾离开过她。

小狱卒从审讯室里退出去，带上了门，空荡荡的房间里便只剩下宁筝与苏月桐二人。

苏月桐上下打量着宁筝，她身上那套原本该是雪白的囚衣上沾满了血迹和灰尘，早已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两只手的指甲被拔了个干净，血乎乎的黏成一团，两条腿也被胡乱捆着些纱布，早前渗透出来的血已经干透，和着布结了块。经这么番拖拽折腾，又撕裂了伤口，血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上，顺着流出来的仿佛还混着些偏黄的浓稠液体，估摸着该是脓水了。

宁筝的头发也早已凌乱不堪，混着血和泥杂乱地堆在头顶，或许里面还有些别的东西，比如虱子什么的。

难得的是都到了这种境遇，宁筝的一双眼睛依旧亮的像星辰。

苏月桐问道“多日未见，近来可好”

“好不好有什么要紧的。”

宁筝盯着苏月桐的眼睛看了良久，又开口：“只是不想，景王妃倒也憔悴了不少。”

方才苏月桐打量宁筝的时候宁筝同样也在打量着她。

苏月桐今日身着一身桃红色刺绣牡丹花的衣衫，又择了一件黑色丝绒镶花纹金边披风在肩上，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只冰玻飘花翡翠玉镯，更是满头珠翠，妆容精致，整个身子盈盈地靠在椅子扶手上，打眼望去，真真是美极了。

只可惜，宁筝与苏月桐相识多年，对苏月桐的了解，怕是照比她妹妹苏如眉都要强上几分。

苏月桐如今虽看着光鲜亮丽，可这脸色终究骗不了人，便是盖了厚厚的脂粉宁筝也看出了苏月桐面色的苍白憔悴，照比当了这么些时日阶下囚的自己竟也好不到哪去。

宁筝继续开口：“看样子，你在景王府的日子过得并不顺心啊”

“我最讨厌的便是你这幅一眼便将人看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