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艾洋如实说：“觉得书副总和传闻中有些不太一样。”

“我传闻中什么样？”

唐艾洋不是一个喜欢对上司说谎的员工，在这两日的接触中，他发现书音也不是那种矫揉造作的富家千金，遂实话实说：“野蛮骄纵恋爱脑。”

“就这样？”

其实不只是这样，还有“不折手段绿茶婊”。这个评论太难听，唐艾洋还是有分寸的，忍住了没说。

书音看起来也不是很在意，“那你觉得有哪里不一样的？不野蛮了？不骄纵了？还是不恋爱脑了？”

“都不”，唐艾洋说，“您昨天问了我很多关于范老师性格的问题，我以为只是了解合作伙伴，今天才知道，也不全是这样。”

“怎么说？”

“如果今天您直接告诉范老师已经请到了策划书上的嘉宾，那不管嘉宾多厉害，按照范老师在圈内唯我独尊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答应帮忙调整档期问题的。

反而会觉得您不懂规矩，不尊重他。相反，您先玩笑似的从他那儿要了一个承诺，将他心里的期待值降到最低，要是真把嘉宾请来了，范老师不但会觉得惊喜，也没有理由出尔反尔。”

“不愧是书澈的得力助手。”书音拍拍唐艾洋的肩膀，以资鼓励。

明明书音比自己小好几岁，唐艾洋却有种被长辈关照了的感觉。他推了推眼镜，“谢谢书副总。”

“不客气，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您说。”

“今天这件事你得帮我保密，不能让公司的人知道。”

唐艾洋皱眉，“那书总那边……”

“任何人都不行”，书音搭着唐艾洋的肩膀，锐利的目光透过眼镜片直直的射向他的瞳仁，

“你既然调到了我这边了，就是我的人。在我把这件事情彻底落实之前，如果消息从你嘴里传出去了……”

“不会的！”

唐艾洋给自己的嘴巴上了一道拉链，“您放心。”

“那就好。”

回去的路上，书音给成佳汐打了个电话，问她：“考虑得怎么样了？”

成佳汐声音嘶哑，“你这么逼我，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的报应都没有应验，怎么轮得到我？”听说成佳汐连昨天的校庆都没出席，书音就知道她心里多半已经有了答案。

毕竟买药未遂和非法集资，这两者之间的罪名孰轻孰重，明眼人都辨别得出来。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成佳汐道。

“哦？”书音尾调上扬，“我怎么想的？”

“你逼我去自首，无非就是想借此事让燕辞看清我的真面目罢了”，成佳汐循循善诱，“其实你根本用不着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