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能感觉到周围的力量在聚集。

“现在气温下降了12.3度。测力计的张力减小到1779。压力计阴性，电接触仍然保持。呼吸频率增加，五十七。”

李依丝凝视着秦娜，在微弱的光线下，她所能辨认出来的只有中间人的脸和手。她好像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李依丝咽了口唾沫。她的胃里有一个冷结，即使是乔雷那自信的声音也无法驱散。

“红外线被破坏，照相机被激活，”乔雷说，他看着深蓝色的乐器，兴奋地绷紧了，“电磁辐射开始了的证据。”

费舍尔看着他。什么是电子病历？ 很明显，这对乔雷来说是很重要的，“秦娜的呼吸现在是二百一十，”乔雷说，“测功器一千四百六十。”

一分钟过去了，接着两分钟过去了，味道和冷度都越来越浓了。李依丝突然闭上了眼睛。她等待着，又打开了，盯着秦娜的手。这不是她的想象，苍白粘稠的物质从介质的指尖渗出。

“电浆的形成，”乔雷说，“分开的细丝结合成一条细丝，威尔试图穿透物质。”他等到电浆线变长，然后对秦娜说：“举起铃铛。”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又重复了一遍。“粘稠的触手开始像蛇一样慢慢上升。” 

李依丝向后缩进她的椅子，凝视着它在空中滑行，穿过网，朝桌子走去。

“电浆穿过网，向桌子移动。”乔雷说，“测力计读数：1340，稳步下降，1340，稳步下降。”

他的声音对费舍尔来说是一种模糊的无意义的声音，当他看着那潮湿的、闪闪发光的触须像一条巨虫一样慢慢地穿过桌子时。一张照片在他脑海里闪过：他十四岁，恍恍惚惚，嘴里也有类似的表情。他颤抖着，因为这位电影演员缠绕在茶铃的把手上。触手开始慢慢收紧。突然，它抬起了铃铛，当铃铛摇晃时，费舍尔的腿痉挛地抽搐着。

“谢谢，请放下，”乔雷说。

李依丝看着他，被他漫不经心的语气惊呆了。

她的目光又回到了桌子上，灰色的四肢放下了铃铛，从手柄上松开了身子。“

“我要去找回标费，”乔雷说。他站着，把一个瓷碗放在橱柜桌上，一走近，那只触手猛地向后一缩，好像是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