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

他只轻轻用我给他新换的材料的做的舌头舔舐了一点点，含进嘴里。

“含糖量百分之三十七点六五，是你喜欢的甜度。”乔木弯起嘴角。

“对，是我喜欢的甜度。”他一手撑着我的轮椅后背，一手撑着桌子，我仰头看着他，沉浸在此刻的气氛中。

直到他慢慢低下头，冰凉的唇贴在了我的嘴角。

他没有心跳，没有体温。

所以静谧的空气中只有我的心脏在砰砰作响。

他是学着电视剧中的男主角，轻闭上他的眼睛。

而我瞪大了双眼，接受这意料之外的亲吻，一时间大脑空白。

“乔木......”我推开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亲吻你。”他神情认真，我无法分辨是他的设定如此，还是自主意识作祟。

“为什么？”

“因为......爱。”乔木笨拙的说着这个平时不太说的字眼，“爱，我爱你。要表达出来。”

但这与我而言，何其荒谬！

“乔木，我今年三十岁了，你知道你的设定是多少岁吗？23！你不会老，而我会慢慢衰老，直到离开这个世界，你懂吗？所以你不觉得自己很荒诞吗？”

他显然不太懂。

“所以，我就不可以时时刻刻想和你待在一起，永远不分开，见到美好的事物，吃到好吃的东西，都毫无保留的分享给你吗？”

我的指责戛然而止。

他对爱的理解仅限于此。纵然有了自主意识，也不可能像人一样去心动，去荷尔蒙飙升。

不可能落泪，甚至不会感受到痛。

我又怎么去解释，他为什么不能爱我。

以我，我当然可以让他对爱的理解更深刻，可以让他学会爱，我可以让他越来越像人，有更多的情绪，甚至有机械的心跳。

但没必要。

机器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无情。感知不到情感带来的疼痛是上帝的恩赐，我不必教会他这些，让他庸人自扰。

而他的自主意识上升到这个地步，也差不多足够了，没必要继续进化。

等一切结束了，我再把这些记忆删减重组，让他做个能正常进行人类对话的仿生机器人，安安稳稳呆在我身边就好。

“你可以，”我平复下情绪，对乔木说，“谢谢你爱我，乔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