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但是怕你急。”

“什么？”沐雪晴有些不解。

叶芷吟却没解释，只是说：“我知你不想同瑾玄和离，但他已注定是我的夫君。若你执意不改，便只能选择母妃赐你的那把匕首。”

“沐雪晴，要不我们来下个注吧，你说在与我的婚事和你的命之间，瑾玄会选择哪个？”

沐雪晴面色苍白。

她心知肚明，顾瑾玄的答案只会有一个——叶芷吟。

叶芷吟见沐雪晴说不出话，脸上笑意渐深，语气得意：“看啊，曾经你拥有的，现在我也将拥有了，沐雪晴，我从不比你差。”

说完，她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沐雪晴一个人站在原地，明明前面就是顾府的石阶，她却怎么都迈不动一步。

就在这时，一道脚步声响起。

顾瑾玄从门内走出来，瞧见沐雪晴，他脚步一顿：“你又去了哪儿？”

沐雪晴凝望着他身上的飞鱼服，这个男人，同最初遇见时别无二致。

自始至终，他的眼中都不曾有过自己！

她喉咙发哽，血腥气蔓延，又被生生咽下。

“你要去哪儿？”

闻言，顾瑾玄愣了下。

过往，沐雪晴从不会多嘴问他的去向，如今却……

出神只是一瞬，顾瑾玄便直接回：“公事。”

只是不知为何，沐雪晴总觉得他神情间似有些许异样。

没等细思，就见顾瑾玄迈步要走。

“顾瑾玄！”

沐雪晴张口叫住他，随后从怀中将那纸放妻书拿了出来：“我，不愿和离。”

刚刚叶芷吟那个赌，她并不想下注。

但看到顾瑾玄的这一刻，沐雪晴改变主意了。

她终归是不信，三年夫妻，自己的命顶不过一场圣旨赐婚。

沐雪晴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好，有错。

但作为一个女子，她爱了三年，等了三年，盼了三年，自己总该有身份，赌一个结局！

而顾瑾玄看着那张明显被人紧攥过的纸，竟也伸手拿了过来。

一张信纸，一头一尾，两只各握的手。

沐雪晴手指紧了紧，最后松开：“你……”

顾瑾玄只说：“和离一事等我忙完，再同你说。”

话落，上马离去。

深夜的凉州城，家家闭户。

只剩马蹄声在长街上奔腾。

院落内。

沐雪晴坐在烛下，一针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