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绣摆好。”
吴妈连连应着,“好的先生。”
她伸着脖子看了一眼依旧未醒的黎小听,硬着头皮很是谨慎地与傅景词说:“先生,小姐年纪不大,还是个小孩子。如果和您闹矛盾了,您让让她。不如服个软,哄哄她。女孩子最好哄了,更何况小姐这么爱您,您哄她一下,她就不生气了。”
“小听和你说的?”男人问。
“小姐没有直接和我说,但我能看出来。您这段时间和小姐闹得不愉快,她自己也过得不好。昨晚还与我说,想跟您服个软,以后好好过日子。”
浅黄色睡眠灯光落在女孩鬓角。
男人伸手拂了一下她鬓角的发丝,“是吗?”
“是啊先生。”
傅景词“嗯”了一声,“您先出去吧,我在这守着她。”
吴妈应了声“哎”,又说:“医生开了几副中药调理身体,我已经在煎药,大概要需要半个小时。好了之后,我再端上来。”
“辛苦您了。”傅景词说。
吴妈弯了弯腰,转身离开了房间。
卧室很安静。
月光经过白雪的映射,变得更加纯净明亮。莹莹地从窗户泄进来,落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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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小听醒来时,脑子很沉。
她揪紧了被子,猛地坐了起来。
一直守候在此的吴妈,见状立马上前,关切地问:“小姐,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哪里疼?”见黎小听不说话,吴妈着急,“我去把医生叫来……”
“吴妈。”黎小听喊住了她。
睡得太久,喉咙很干。开口时,声音有些嘶哑。加上她生病不久,看起来气若游丝,十分孱弱。
“我没事。”她朝她摇了摇头,示意不用喊医生。“我只是觉得嘴里有些苦,所以有些想吐。”
吴妈听着她的话,突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嘴里苦啊,那是因为昨晚您喝了中药,那中药很苦。”
那种药确是很苦。
昨晚先生亲自喂小姐的时候,将药含到嘴里,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原来是药苦。”黎小听呢喃了声。
她想吐,并不是因为一碗中药。
而是因为,她自己。
昏睡的时候做了一个梦,反复地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