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吧。”

他心头蓦地生起一股烦闷，冷着脸抿唇落笔签字。

从进门到出门，五分钟不到。

温暖浅笑着，目送霍以骁带着苏清羽离开。

手中薄薄的离婚证仿若重逾千金，她紧咬着牙，等霍以骁的车尾彻底看不见的时候，眼泪仍才忍不住落下。

从今往后，她再也没有借口继续跟在霍以骁身后了。

她也是时候放下他，放下这段求而不得的爱。

温暖漫无目的地沿着绿化带往前走，心里空落落的，像缺了一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有人从身后拉住了她。

“温暖，前面是红灯！”

温暖回过头，才发现拉着自己的人是谢琛，她勉强提起嘴角，退后一步站稳：“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谢琛看着空掉的手，神色黯然了一瞬，但很快又扬起笑脸。

“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心情不好？反正我们正好遇见了，要不一起去汀江散散心，听说哪儿的风景正好。”

温暖没有什么心情，可还不等她拒绝，就被谢琛拖着上了车。

汀江江岸。

谢琛和温暖并肩走着，带着水汽的微风轻柔地拂着行人的脸。

“温暖，可不可以拿张纸巾给我。”谢琛的额间沁出一层薄汗。

“好。”

温暖在包里摸到纸巾，往外拿时却将离婚证带了出来。

她楞了一瞬，而后若无其事地蹲下身，把东西捡进包里。

“温暖，你很优秀，是那人不懂得珍惜。”谢琛看着她脸上难以觉察的失落，隐隐暗示：“你向周围看看，好男人多的是。”

但此刻，温暖却没有心情探讨这些。

“那边的睡莲开得不错，我们去看看吧。”

谢琛笑笑，不再提这茬。

两人在汀江边呆了许久，直到晚上十一点才将人送回云澜酒店。

电梯缓缓上升，停在十六楼。

“学长，今天谢谢你了。”温暖站在电梯口，浅浅一笑。

“晚安，好好休息。”谢琛站在电梯内，桃花眼弯起，笑着冲她挥了挥手，“我们改天再约。”

“好。”

话音落下，“叮——”电梯门慢慢合上。

温暖转身走向自己房间，刚要拿房卡开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一股仿佛混着烟草味的暗哑质问——

“你就那么爱谢琛？离婚证还没捂热，就急着去跟他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