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耳边再次不久前响起雪儿的话。

鬼使神差的，她轻声问：“你可曾后悔娶我？”

夜君绝愣了下：“长公主此话何意？”

云南月咽下苦涩：“男子向来三妻四妾，但你娶了我却终生不可纳妾……”

“长公主多虑了。”夜君绝语气寡淡平静，“臣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算没有娶您也不会纳妾。”

话落，便越过云南月，朝内院走去。

云南月怔在原地，悲哀与伤疼一瞬间蔓延全身。

他愿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不是与她！

她缓缓转头，凝望着雪中夜君绝逐渐远去的背影，手脚冰凉……

忽然，身后响起阵脚步声。

雪儿停在云南月面前：“公主，江染眠将军求见，此刻人已在客堂候着。”

闻言，云南月浑身一震。

江染眠！

她……为何会突然来找自己？

各种猜测在心里涌动，云南月边想着，边朝客堂走去。

但刚到门外，又倏然停住。

她紧盯着眼前的门，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伸手推开。

只见堂中一女子背对自己而立。

她身披玄黑狐裘，露出的褶裙下摆几枝白梅点缀。

“染眠……”云南月轻声唤着。

闻声，江染眠转头看来，上上下下看了她好些遍，才开口：“月儿，这些年……你受苦了。”

刹那间，云南月心上仿佛被重重一锤，又疼又麻！

自先帝崩逝后，这些年来她不知遭受过多少苦难与委屈。

可夜君绝和弟弟都不能为她依靠，除了隐忍，她再无他法。

云南月从未想过有人能看破自己的坚强。

更没想到说出这句话的，会是本该最恨她的江染眠！

云南月眼眶通红，声音哽咽：“染眠，对不起……”

江染眠叹了口气，抬手将人抱住：“你我之间……永远不必道歉。”

堂中寒冷，云南月四肢百骸却从未如此温暖过。

好久，两人缓缓松开彼此，但手仍握在一起。

许久未见的疏离在拥抱中消解，两人不禁说起了曾经，再到现在。

江染眠看着云南月，迟疑了很久问：“你……可是喜欢君绝？”

话落，堂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而此时门外，闻讯赶来的夜君绝也顿住了欲推门的手。

然后，便听屋内传出云南月淡淡的声音。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