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留了两套睡衣在席慕溯的院子。

要是哪天还睡这里，就直接换上睡衣；其他零散的小东西，午饭之后，云染搬了回去。

她把眉笔分给了长宁、静心，又拿了两支放在自己的手袋里。

黄昏时分，云染去了趟南苑。

姜家兄妹正在准备吃晚饭，两个人心情都不错。藏在他们院内那些人，昨晚也走得差不多了，难得轻松。

庭院开满了花，姹紫嫣红，其中白茶开得最热烈，圣洁却妖冶，风情凛冽。

他们俩就在树下摆了个小饭桌，正一样样从食盒里拿出饭菜摆上。

“姑姑来了。”姜燕瑾去搬了椅子。

姜燕羽有点不自然：“云染，你昨晚来的时候我都睡着了。对了，我有事跟你讲……”

姜燕瑾正好端了小锦杌出来。

云染也在桌旁坐下，姜燕羽又去拿了碗筷，让云染也吃点，他们肯定吃不完。

一边吃饭，姜燕羽一边告诉云染，说盛家的人打听她。

“……医术那个大家都知道，没必要撒谎，但具体的我没说，这个你放心。”姜燕羽道，“况且，我的确什么也不知道。”

云染听了，沉默片刻：“将来，你要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吗？当面和睦，背地里彼此留一手，就像你对他们，他们对你那样？”

姜燕羽沉默了下。

云染很想说，有时候爱情只是一时的冲动，过段时间淡化了，就会觉得自己为了这点心动付出婚姻，很愚蠢。

但姜燕羽无疑做了自己的选择，云染就没必要给人家添堵。

不能自由恋爱、结婚，没有这个男人，也有其他的。

盛昀是她喜欢的，这已经算难得了。

“我希望将来能搬出去，自己住小公馆。”姜燕羽道，“阿昀这个人不坏，他就是脑子简单，容易受家里人影响。

盛家讨厌你的是盛小姐，其他人跟你又没过节，为什么要讨厌你？无非是盛小姐的言语影响了他们。

等搬出去就好了，哪怕他不喜欢你，也不会讨厌你的。”

姜燕羽已经忘记了，盛昀因为开车想要撞死云染，被席慕溯打断过腿。

那条腿，饶是如今走路无碍，到了阴雨天就要疼痛，他很难不恨云染和席慕溯。

姜燕羽既想要朋友，也想要爱情，同时她自己隐约知道盛昀对她没那么深的感情，所以她是两边都想用力抓住。

有点辛苦，也有点可怜。

“希望生活如你所愿。”云染道，“我还是那句话，咱们可以常见面，只是我不会去你婆家。”

顿了顿，她又问姜燕瑾，“这件事，已经订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