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年前他想杀了狐王尚且还需要凶兽帮忙，而如今，便是一个时辰就能将他斩杀。而越是这样，他便越放不下。

有些人就像是这世间的烈酒，会随着时间越来越香。永远不会坏掉！

这两万年来，他走过很多地方，去过最多的是灵族。可惜灵族稍微年长的都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年轻一代并不知晓多少。灵族的灾难来的匆忙，长老们都没来得及交代。就这么的断了层。

再有就是药族，他也去过无数次。可惜也未有所获。

除了域外，他觉得有希望的地方都已经走过了，居住在深海的鲛人，奔跑在草地的矮人，荒芜之地的恶兽，甚至是人人畏惧的魔界。

天宫的古籍越来越多，不曾出去的时候他总在翻阅，总期盼着能看到点希望。

各族都知道天族的天帝很强，也知道他近乎疯魔的想要聚合一个已经消散了两万年的神魂。他们觉得，这天帝迟早会走火入魔，为大道所弃。

倒是天后，兢兢业业，这些年关于天族的事物都是天后在处理。与各族关系很是亲密。

上清殿里随处可怜翻阅开来的书籍，混乱不堪。

帝曌席地而坐靠在桌子腿上，他的头向后仰着，脸上盖着一本书。这个姿势看上去并不怎么舒服。

他在幻境之中，幻境中完整的风铃苑，有他念念不忘的人。

即使是在幻境中，他也会躲起来。幻境之中只能出现他记忆中的画面。那些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看的最多的是桑铃躺在软塌之上小憩，竹子弯身帮她遮挡阳光。

明明只有两万年的时间，对他来说，却像是几个沧海的轮回。可他还是没能想清楚一件事。为什么桑铃可以让他这么执着呢。

他想，应该是逃脱了自己控制吧。

如果当日，桑铃死在了天魔献祭之下，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执着了。既然献祭没死，他也想将人留下来，身体没了也没关系，还有神魂，他可以造一个躯壳。可连神魂都没有了，他就再也无法挽回什么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皱了皱眉。为什么要挽回？

上清殿外传来脚步声，白鹞一身白色的络纱裙，精致的饰品身上带了不少，看上去倒是有些俗了。

“帝君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帝曌从幻境中抽离，伸手将书拿下来。看着白鹞的目光冷的吓人。

白鹞像是没看见似的，这两万年来她也看清楚了很多事，比如帝曌忘不了桑铃，比如帝曌想灭了狐族，想杀了她。

但她不在乎，她喜欢的从来都不是帝曌这个人，而是他的力量，喜欢他，是因为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