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真的过够了，身边有个乖巧可爱的孩子，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她曾经最渴求的。

但这些都必须排在吃饱、穿暖后头。手里有钱，才有闲情逸致的资格。

“小齐！”

“娘？”小齐立即应声。

抬眸乖乖的看着阮时青，露出一个乖巧的笑。眼睛很亮，眸子里都是欢喜。

阮时青没说话，伸手揉了揉小齐乱糟糟落满白雪、脏兮兮的头发。

她曾经掩藏的温情，在这一刻毫不犹豫的给了小齐。

小齐笑的咧开嘴，吸了吸鼻子。

等把阮时青扶到破庙角落，他小心翼翼扶着她躺下，拉了破旧发霉、腐臭的棉絮被盖在阮时青身上，忍不住哼起不知名的小曲。

昭露出他的心情极好极好。

小孩子么，藏不住一点点伤心，也藏不住一点点欢喜、雀跃。

阮时青看他走路都蹦蹦跳跳，也跟着露出一抹极淡的笑。

她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这般轻松的心情了。

“娘！”

“……”阮时青还是有些不习惯，忽然间多了一个好大儿，但她点了点头。

“娘，你会应我了，真好，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小齐说着，在阮时青身边坐下。

阮时青往里头缩了缩，把小齐拉到破棉被下，伸手搂在怀里，给予他一些温暖。

小齐先是僵了一下身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阮时青，很快在阮时青怀里蹭了蹭，脸上笑意更浓，心中欢喜更甚。

“小齐！”

“嗯？”小齐轻轻的应了一声。

欢喜的同时，又害怕这是一场梦，梦醒娘又病了，不记得他是谁，也不会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

“我虽然病有些好了，但是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你跟我说说好不好？”阮时青让自己尽量温和，说话不要那么冷酷，免得吓着小齐。

小齐压根没在意这些。

他沉浸在娘病好了的喜悦里，一个劲点头，“好啊，娘要问什么？”

“你几岁了？”阮时青问。

小齐认真回答，“九岁呀，七过了八，八过了九！”

阮时青点点头。

九岁，半大孩子，能这么乖巧，都是逼不得已成长。

穷人孩子早当家，他不单单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疯掉的娘，和一个受了伤的男人。

阮时青眼角睨了一眼不远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