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顾念脑中还有些混沌，迟缓点头：“无事……兄长不必担心。”

她话音才落，顾凌云急急出声：“你心疾如此之深，从不写信告知也就罢了，今日还要瞒着兄长吗？”

见她不语，顾凌云握住她的手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明日哥哥便去面见圣上，等旨意下来，兄长便带你出京！”

顾念默了许久后，才抽出手，朝着装着生辰礼的木箱遥遥一指：“兄长，能扶念念去那边吗？”

顾凌云自是拒绝：“你如今虚弱，还是躺着……”

“扶我过去，兄长。”顾念坚持，挣扎着便要起身。

顾凌云见拗不过她，只好顺她的意。

他将顾念抱到茶桌旁坐下。

“兄长，你帮我把它打开。”顾念无力抬手，指着角落里的木箱虚弱出声。

顾凌云依言照做，箱子打开瞬间，他眼底闪过惊诧。

偌大的箱子里，装的并非贵重之物。

陈列着的是一只锦囊、一方手帕还有几件模样别出心裁的首饰。

他忍不住开口问：“念念，这是什么？”

顾念不语，只从中取出那方手帕。

默了半晌，她沉沉开口：“是这十一年来，阿川送我的每一样生辰礼。”

闻言，顾凌云怔愣住，望向顾念的眼神里霎时布满心疼。

他知妹妹倾心于傅寒川，却不料情根已深种至这地步。

顾念浑然不觉，她正借着烛火的光，端详手帕上那首用稚嫩笔迹写就的诗——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她的指腹抚过一撇一划，没有抬头：“兄长，这是阿川六岁那年送我的生辰礼，那时他刚刚习字。”

语落，她抬起手将帕子丢进了旁边的炭盆。

滟滟火光，映照着她苍白脸上的苦笑。

一旁的顾凌云惊诧出声：“念念，你这是……”

“缘分已尽，这三千痴缠，总要断了。”

顾念别过头去，将木箱里的东西一样一样丢进了炭盆中。

直到最后一样——那片红枫。

她托在掌心，凝视许久。

终了，还是不舍得。

她重新收紧手上力道，疲累的合上发酸的眼睛：“兄长，待阿川完婚，我便跟你走。”

天气愈发寒冷，转眼就到了立冬。

这日，顾念如往常一般，喝了药便来到庭院当中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