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帘赤脚踩在地毯上，最近是病了一次。

小感冒。

大概是去医院吊水的时候还在忙工作让阿姨看到了，她才会担心成这样。

“没事，我这个做完就去睡。”姜帘的音量在控制范围内，在漫漫寒夜里化为气声儿，“您快去睡吧。”

已经接近十一点。

阿姨点了头，小心踩着棉制拖鞋往楼上走。

最近手头上有一个商场广告的活儿，姜帘接了却没动工，想赶在圣诞节之前做好放上去，到时客流量大，也能增流。

困到打盹儿时还要硬撑着，牛奶换成了咖啡提神，才喝一口，苦涩顺着喉咙往心里流淌。

那味道让她苏醒了些。

却恍惚的听到了门铃声，很焦躁，一声接着一声，起初以为是幻觉，听的清晰了才不得不去开门，入目是姜陆北烂醉如泥的脸，正撑着墙壁，站都站不稳。

姜帘轻皱了下眉，冷的往室内退缩一步，“你是不是找错了，乔儿家不在这儿。”

姜陆北的确是醉了。

经她这么一提，醍醐灌顶似的，“噢对。”

正转身，又想到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一掌撑到了门板上，晃了晃脑袋，“你别想忽悠我，我就是来找你的，你这个死丫头，长本事了！”

他音量忽然拔高，让姜帘始料不及。

忙关了门走出来，顶着走廊的瑟瑟冷风，她站在他面前，气韵全变了，昂首挺胸的，“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又怎么了？”

“他们说你认干爹，有没有这事？”

“哪儿听来的？”

姜帘不想辩解，神态沉静，姜陆北却以为她是默认了，作势要抽她，“我怎么听说你跟个老男人混在一起，今天有人编排你，帝冰冥还替你出头打了人。”

幽暗的长廊里挂着摆设的画，墙壁是暖黄色，在几盏声控灯下显得有几分色彩上的诡异，那光折射到姜帘脸上，她有讶然，却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

侧着脸，她手脚不自然了些，涣散地看着脚尖，“他又打人干什么？”

看来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意思？”姜陆北板着她的肩膀强迫她转过来，“你干什么好事了，能把他气成这德行？”

“我能怎么了？”姜帘有嘴说不清，“是妈妈让我跟着魏叔叔做事的，说他能帮我。”

“魏叔叔？”

“就是上次在医院的那个人。”

既然是家里安排的，自然就不会像外面说的那样。

姜陆北放了心，转了转眸，又开口质问，“那你怎么不跟帝冰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