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沈容姿不停做梦，梦见刚怀程程的艰难处境，梦见陆锦泽追着她告白，梦见她喜欢上了陆锦程，梦见了那一年婚姻的缩影……梦见了变得面目可憎的薄斯年……

全都压得她喘不过起来。

“妈妈……”

独独女儿这声“妈妈”，让她感觉到真实，想要挣破着无形却遍布的束缚。

睁开眼，沈容姿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嵌在其中不曾换过的水晶吊灯，恍如梦中。

她和陆锦程的主卧。

又是一场梦吗？

她眨了眨眼，以为会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切换场景。

“妈妈。”沈程程甜甜地喊着，要往沈容姿怀里冲。

陆锦程怕压着捧着沈容姿，抱起女儿，“程程，妈妈还在生病，会痛的。”

程程喜欢陆锦程，自然听他的话，乖乖巧巧地说：“陆叔叔，我不要妈妈抱，我想跟妈妈说话？”

沈容姿看到眼里漾着温柔的陆锦程，还有冲她笑喊着妈妈的程程。

这么真实，应该不是梦了吧？

记忆渐渐涌出，她下班回薄斯年的家，没有见到的程程。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就被薄斯年边骂边打。后来薄斯年让她去找陆锦程，她找不到车，自己跑……

她记得她是晕过去了，所以是陆锦程接她回这里的。

程程在陆锦程怀里，水汪汪地望着沈容姿，“妈妈，还疼吗？”

沈容姿扯着发疼的喉咙，“不疼了，程程。”

陆锦程看得出沈容姿勉强应付女儿，不想女儿担心，有点心疼，就抱走女儿。

“陆叔叔，妈妈醒了。”程程软软的，“为什么不让我跟妈妈多待一会呀。”

陆锦程揉了揉女儿细软的长发，“妈妈生病，要休息。程程先去睡觉，明天给妈妈讲故事，好不好？”

程程点头，“好的，陆叔叔。”

程程很听陆锦程的话，尤其在薄斯年家惦记陆锦程惦记了这么久，这次见到了，更是热情黏人。

陆锦程耐心地照顾女儿，直到给她掖好被子，“程程，要听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