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年，记忆的浑然清醒，让江舒念有种久别重逢的欣喜。

“小叔……”

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陆斯年却忽然沉声问：“三年前，你到底对陆氏集团做了什么”

江舒念一愣，随后却虚弱笑笑：“当年……我背叛了你，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陆斯年凝着江舒念微微颤抖的眼睫，却根本不信。

她昏迷的这两天，他已经派人查到，陆氏集团那几位老股东都是三年前忽然对江舒念敬重起来。

如果真的如她所言，那几个老家伙巴不得她早死，怎么还会想尽办法救她？

想着这，陆斯年心头忽然升腾一股不可触碰的惶恐，他不由握拳压下。

又凛声问：“你当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病房寂静下来，消毒水的气味提醒这江舒念，她只不过是个没几天活的人。

真相什么的，早就不重要了。

半响，江舒念只能干涩说了句：“……对不起。”

陆斯年眼中闪过失望：“现在再道歉，不觉得太迟了？”

“把你救上岸是我最后的仁慈，从此以后，你好自为之。”

话落，他利落转身离开。

江舒念凝着他的背影，明明戴着氧气罩，她却好像还是被河水淹没，难以呼吸。

陆斯年离开没几秒，陆语柔便缓缓走进病房，目光怜悯：“念念，你都记起来了，对不对？”

只一句，江舒念的视线就模糊。

陆语柔不忍道：“既然这么辛苦，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你当年根本没有背叛斯年，是你潜伏在陆华盛身边，是你受尽折磨才拿到证据，救了陆家……”

江舒念却摇了摇头，眼中只剩荒芜：“三年前没说，现在就更不能说了……”

陆斯年生性骄傲，她不想让他徒增烦恼。

“可什么都不说，你不觉得遗憾？”陆语柔心下难过，让陆斯年一辈子都误会江舒念，叫他们这些知情人如何心安。

江舒念疲惫闭上眼，道理她都知道可，没意义了……

缓了好几秒，她才沙哑说：“我唯一的遗憾，是当初没能保下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其实……那是我和斯年唯一的血脉。”

话落，病房门口忽然传来“啪”的一下，文件落地的声音。

江舒念一抬眸，就见到去而复返的陆斯年，一脸震惊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