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具不过是一个个竹蔑编成的方筐，其中用竹片拼成的若干小方格而已。装满一板后，就装另一板，一锅液体也不过装了三板就没了，将锅中的残留都刮干净，然后就到一边逗狗玩耍去了。

玩够了再回来查看模具中的肥皂，真是肥皂哩，黄澄澄的，半透明状。不知洗涤效果如何。掏出一块肥皂，招呼黑子，来到溪水边，先拿黑子试试。用水打湿狗毛，用肥皂抹遍全身，再用手搓洗，手过之处，泡沫泛起，手感滑溜，从头至尾，从背至腿，给黑子洗了个遍，再浇起清水，将黑子洗得干干净净，黑子甩个头，抖抖身上的毛，溅了杜立一身的水，还汪汪叫了两声，表示很舒服。索性自己也脱光了身子，用肥皂将衣服洗干净，好好洗洗身子，然后光着身子，跑到篝火边边烤火边烤衣服。

母亲回来时，看杜立还光着身子烤火，便问是怎么回事。杜立指了指旁边的衣服，说刚洗完衣服和身子。母亲看看挂在架上的衣服，觉得洗得十分干净，就很好奇。杜立拿过肥皂，递到母亲面前，“用这个肥皂洗的。”又摸了摸旁边的黑子，“黑子也洗了，干不干净？”

“你们用肥皂洗，娘怎么没听说过。”仔细把玩手中的肥皂，十分不相信。

“试一试便知效果。”杜立怂恿他娘道。

母亲找了一块破麻布，要多脏有多脏，拿水打湿，抹了肥皂，用水搓洗几下，走到溪水里清洗一下，回来直说，“好好，好干净。”“我以后洗衣服都用这个就好了。”

“娘，这可不是给你洗衣服用的。主家又不会给你加工钱，这肥皂是要花本钱的。”

“你怎么做出来的，还有这么多，你拿来做什么？”窝棚周边就这么大，一眼便望穿，看见四处摆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及模具里的肥皂，母亲的嘴都张大了。

“就用娘换的东西做的。肥皂可以自己用，也可以换钱呀。”

“谁会买肥皂，我们还敢去卖东西吗？”

“集市上咱不去卖，咱去铺子里卖。娘，这回你不用再去洗衣赚钱了，我要让你过城里人的生活。”

“真的么，我的立儿真是男子汉了。为娘高兴。”他娘搂着他，抚摸着他的头发。杜立又摸着黑子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