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过。

怎么会不疼？大夫说她的脑疾已经蔓延全身，有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连呼吸都困难。

“曦北，你别怕，姐姐已经派人去找冥墨潜了，等他来，带上京最好的御医，很快你的病就会治好。”

云曦北却摇头，只道：“回……家。”

成婚六年，她知道冥墨潜从来不在乎自己，他不会来的。

她不想临死还要求他，还要听他冷言冷语。

她握紧了云知画的手，一遍遍吃力的说：“姐姐……求你带我回家，我想爹爹和娘亲了……”

云知画见到这样的妹妹，按捺着撕心般的痛。

“好，姐姐带你回家。”

这一夜的风雪从未有过的大。

摇晃的马车上。

云曦北靠在云知画的怀中，面无血色。

她呼吸艰难，可此时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心。

“还是故土美，姐姐，你知道吗，我一点也不喜欢上京……”

云知画听着她轻不可闻的声音，眼尾发红：“姐姐也只喜欢江南，等你病好了，我们两姐妹就留在这里，好不好？”

“好……”云曦北话音未落，喉中刺痛，一口灼热涌出，大片的鲜血瞬间浸透了云知画全身。

云知画慌忙抱紧了她：“曦北。”

“嗯。”许久，云曦北回了一声，却似是回光返照，“姐姐，若我走了，往后你一个人该怎么办？”

又是一口鲜血溢出，云知画声音都在颤抖：“胡说，你不会有事的。”

“对不起……”

云知画摇头：“不要说对不起，姐姐要你活着！！”

“……”

云曦北想回，可眼皮越来越重。

她感觉自己这一生已经到了尽头，短短二十多载，说没就没了。

说后悔不是没有……

只是后悔无用……

她这一生对的起冥家所有人，更对的起冥墨潜，只是她对不起自己，对不起爹娘，更对不起唯一的姐姐……

最后一刻，她攥紧了云知画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字一句。

“姐姐，我不想葬在冥家，求你把我葬在爹爹和娘亲身边，我好下去赎罪……”

话落，她紧攥着云知画的手，一下垂了下去。

在最后的时刻，她没有再提冥墨潜一句，因她知道此生两人缘分已尽。

云知画抱着再没了声息的她，轿外的雪，仿佛一瞬间淹没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