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锋利。
玉溪雪面无表情地抬头,对上一双眼瞳。
那眼瞳极黑,瞳孔深处泛着幽幽的红,煞气如血。偏偏这双眼睛的主人生了一副好皮相,面若冠玉,焯焯之姿。
牧湫白。
玉溪雪默念着。
牧湫白端坐在棺椁里,左手腕处缠着一条玄铁打造的锁链。
至于那锁链的末端,自然是缠在玉溪雪的脖子上。
玉溪雪拎起在她脚上盘桓的锁链,扔到一边。
她醒来时脖子上根本没有这玩意儿。
哪来的!?
“为何瞪我?”
“这玩意不是你自己套上的?”牧湫白不轻不重地说,眉宇之间压着佞气。
???
玉溪雪震惊。
谁没事儿给自己栓一个狗链子?
还把绳子交到一个大魔头的手里?
我有病?
玉溪雪舔了舔干裂的唇,压下喉间腥甜的血气,声音微哑道:“你,如何,苏醒?”
玉溪雪会在棺椁里苏醒,是因为她这个外来灵魂入体。
可,牧湫白,他是如何活过来的?
这不科学!
牧湫白兀自抚摸着棺椁上重重叠叠的雕刻纹路,修长的指节楔进镂雕的缝隙里,轻轻一掀。
由黑曜石雕刻而成封印妖邪的棺椁轰然瓦解。
他抬眸,缓缓开口:“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是怎么破了黑曜石的桎梏?”
黑曜石是天生压制妖邪的灵物,世间难求。
一个苏醒不久的邪祟,不声不响把黑曜石的压制给破了。
多少有些猫腻。
玉溪雪迟疑片刻,如实回道:“我不知道。”
我说我一推就开了,都没用什么力气。
你信吗?
玉溪雪垂眸思量。
至此,这一切的阴差阳错,她都无法解释。
牧湫白轻呵一声,从棺椁的废墟上缓步走下。
锁链丁零当啷。
似在耳边,又像是在天边。
那脚步停在了玉溪雪的面前。
牧湫白俯视着瘫坐在地上呼吸困难的人。片刻,屈指用力扯了一下锁链,在听到玉溪雪痛苦的抽气声时,莞尔道:“是吗?”
“我不信。”
语气很恶劣。
玉溪雪错愕,随即又释然。
也是了,她是最会伪装的大反派,罪孽深重,诓骗过太多人。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在旁人眼里能有几分可信度?
0啊。
到现在,男主都还不知道“玉溪雪”是个女的。就离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