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牧双腿一落地，正视着她：“你不是已经吃透了小说的精髓么？剧情没怎么改，一会儿就是在水池里跟我打一架，不用拼演技。”

水池？打架？宁小乐简直要晕倒了，宋牧居然把清池里的那出戏，说成在水池里打架？

宁小乐在脑子里搜索到了小说开头的那一段，也就是她一直庆幸不用自己来演的那一段让她脸红心跳的落水戏，也就是云葭仙子跌入清池后，与段昊天的那场对手戏。

这哪里是打架啊，分明就是段昊天调戏云葭仙子，她可不会演啊。

导演喊演员准备的时候，宋牧起身，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可以的，只不过就是贡献几个背影，连一句台词都没有，随便拍拍就过了。”

宁小乐哀怨地垂着头：“只不过就是贡献几个背影，那你为什么还嫌弃前面那个武替长得丑啊，又拍不到脸，人家也挺不容易的。”

宋牧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其实那个人长得也没那么丑，只不过比你丑了那么一点点。”

宁小乐心里直犯嘀咕，她是见过那个武替的，虽然在背地里说人家坏话不太好，但事实真的是，何止丑那么一点点啊，要真是一点点，导演能同意换人吗？

宋牧说完，走出了休息室，宁小乐也只好跟了上去。

时值初夏，虽然地气已经回暖，太阳一出来，也能让人动不动就出一身汗，可是要整个人泡在冷水里，实在是让宁小乐心有余悸，就像夏天洗冷水澡一样，能有几个人吃得消？看着宋牧一脸淡定地撩起衣摆下了水，她在心里暗暗地竖起了大拇指，耍大牌怎么了？至少他敬业啊。

宁小乐脚尖先沾水，然后一点一点地走了下去，浑身抖了好几下，终于走到宋牧跟前，冷水已经漫过腰际，看看就觉得吓人。

宋牧换上了段昊天的神态，她只觉得身边妖气骤升，面对他的敬业，她也不好敷衍了事，努力地想象他眼中的自己就是云葭仙子。

“各岗位准备！开始！”导演一声令下，宋牧便嘴角一勾，一步一步朝她走去，拾起了她被冷水打湿的长发，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宁小乐就像中了定身咒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导演喊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