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瓷砖，与林唯昔的猛烈心跳对比强烈，小心翼翼又一步又一步地靠近那个厕所。

刚靠近厕所门口，林唯昔就听见哗啦啦的水声，是许雀在洗脸。

或者说，单纯的猛冲。

她身上的校服已经穿好了，但并不整齐。

意识到身后有人，许雀抬起头拍了拍素颜不带一丝妆的脸，想强撑起一个还算好看的笑容证明自己还好，可心脏里的难过在快速扩散，冲散了好不容易堆起来的笑脸。

许雀并不介意这一小意外，又堆起一个笑脸。

“来了？”许雀关了水龙头，透过镜子看林唯昔。“很难看吧。”

后一句几乎是肯定句。

“什么？”林唯昔也看着镜子里的许雀，不知道为什么没头没脑地来这一句。

“我的脸，还有我被她们……”身体猛地被林唯昔抱住。

“不难看”好像是知道许雀要说什么，林唯昔就此打断，她不想听，也不敢听，像个心虚的小鬼。

林唯昔朝许雀递去一张纸巾，“你不怪我吗？”

“怪什么？”许雀手里接过纸巾，在手里摩挲着，“你是我在这个学校里唯一能说得上是朋友的人”

两人透过镜子对视着。

“也是第一个给我递纸的人。”许雀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许雀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话因为林唯昔猛地抱上来而卡住。

先纤细的手臂横在脖前，并不用力，林唯昔的脸埋在许雀的后脖颈和背的交界处很有存在感，但是也很有安全感。

“谢谢”许雀想和林唯昔解释，解释以前，解释现在，解释她没看起来那么脆弱不堪，但千言万语的解释终究只化成两个字就被吐了出来。

如果可以不安排，许雀大概可以有个美好的家庭，美好的童年，还有美好的人生吧。

林唯昔时常这么想着。

“你有试着走进谁的心里吗？”许雀把头靠在林唯昔的肩头。

两个女孩从面对背抱着变成面对面抱着。

林唯昔试图用着一点点温度覆盖掉许雀的彻骨寒冷，收效甚微。

“没试过，感觉很亏。”林唯昔实话实说。

“嗯，很亏，我吃过亏了，不长记性，付出了很多代价。”许雀的手抚摸过林唯昔的长发顺着抚摸到林唯昔的脊背，“你可不能吃这样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