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静静的听着训斥。

这些话，三年来她听了无数次，早已心平气和麻木无感。

萧老夫人训斥累了，将自己早已定好的决策道出。

“成亲三年无所出，你既不能延续我萧家香火，自去给我儿寻一门妾室，诞下子嗣。”

白卿言心猛地一颤，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攥紧了衣袖。

“母亲也知夫君的性子不喜受人摆布，儿媳恐不能做主。”

萧老夫人当即沉下脸：“你这毒妇，是想我萧家在你手上绝后吗？！”

白卿言垂着眼帘：“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萧老夫人转动着手中的佛珠，语气带愠：“你既同意，那纳妾一事便定下来。正好我娘家有几个侄女，身体康健又温婉贤良，定能与你相处得来。”

白卿言愣住，双腿似是灌了铅似的钉在原地。

老夫人哪里是让她自己去为萧容衍寻一门妾室，分明就是在等她这句话。

不一会儿，厅内进来几名女子，各个容色俏丽。

白卿言看着她们生动的容颜，心底泛起阵阵酸意。

她竭力不让自己在人前失理，而萧老夫人的话却再度给了她打击。

“你务必要让我儿同意纳妾，为萧家繁衍后嗣。”

白卿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老夫人院内离开的。

她浑噩地走着，心情始终都静不下来。

“夫人，咱们到姑爷办差的地方了。”身边的玉儿提醒道。

白卿言这才回过神来，忙转身准备离去。

玉儿忍不住叮嘱道：“夫人，您可千万不要和姑爷说纳妾事情，否则姑爷定会不喜。”

这时，身后传来侍卫的声音：“萧大人”。

白卿言脚步一顿，转身望去。

只见萧容衍和身穿飞鱼服的张品如并肩而行。

雪天地滑，张品如脚下一滑，萧容衍的手穿过她腰间，稳稳接住了她。

这一刻，白卿言的世界万籁俱寂，只剩下雪“刷刷”落下的声音。

喉间倏然泛起腥锈，她连忙用帕子捂住嘴唇。

心底的痛意一点点蔓延，直至四肢百骸。

白卿言怔怔看着张品如笑盈盈地谢过萧容衍，随后两人四目相对，默契的离开。

雪花飘落，映得他们二人的飞鱼服是那般般配……

一刹那，白卿言失去浑身力气。

染血的帕子掉落在地上，瞬间染红了雪白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