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砾。

凤晚歌忍不住轻嘶一声，先前急着追君墨怀倒感受不到疼，但眼下，简直是疼进了骨子里。

可看着君墨怀眼里流露出的不忍，一时也觉值了。

“拿药和水进来。”君墨怀朝外冷声吩咐。

不过片刻，外面端来一盆清水，一瓶金疮药。

君墨怀没有假手于人，先是小心翼翼替凤晚歌清洗伤口，耐心洗出那些砂砾。

只是金疮药药性刺激，抹上伤口时，凤晚歌还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君墨怀拧眉，动作僵在半空，沉声道：“很疼？”

“疼死也不关你的事！”凤晚歌气哼哼扭过头，不一会儿又不甘心地转过头，眼神控诉地看着他，“不，最好疼死我，疼死我了你就好另外说一门合你心意的高门贵女，反正你又不要我了。”

说着间，她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滑落。

似是伤心极了，哭着竟有些喘不上气，憋得小脸通红，娇怜可人。

君墨怀看着，薄唇抿得紧紧的，却不发一言，沉默为凤晚歌涂药，但握着药瓶的力度出卖了他。

凤晚歌眨了眨眼，看来还得再加一剂猛药！

涂完药后，君墨怀想扶着凤晚歌躺下，被她急急避过。

少女垂着脑袋，肩膀一抖一抖的。

“你别管我了，既然你想退婚就退婚吧，等会儿就快进城了，你别耽误了时辰，从此你娶你的美娇娘，我嫁我的如意郎，各不相干！”

如意郎……

君墨怀身长眸霎时猩红，过分俊美的脸上布满令人恐惧的杀气。

明知凤晚歌是在故意气他，可一想到心爱的女人在野男人怀里巧笑倩兮，他就控制不住想杀人。

就算之前他说要退婚，那也只是一时气话。

如今这话从凤晚歌口中说出——

男人霸道捏住嫩白的下颌，声音阴冷至极：“你再说一遍，你要嫁谁？”

暴虐之势，风雨欲来。

凤晚歌却是笑了，趁君墨怀没反应过来，顺势倒进他怀里，仰着脸，笑眯眯道：“当然是嫁给……”

“吁——”

马车忽地停住，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随后便听一道熟悉的女声，焦急道：“秦王殿下，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晚晚她同五皇子是真心相爱啊！”

“晚晚？晚晚你在里面吗？秦王殿下有没有伤害你？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