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语没有答话，甚至没有回头，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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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搁了那么长时间，纪舒语回到顾家时已经十点，刚准备换鞋，她就听见客厅有道轻柔温婉的声音传来，“是不是姐姐回来了？”

纪晚月？

纪舒语细眉轻蹙了下，她怎么会在这儿？

“我们顾家这是娶了娶了个祖宗不是娶了个媳妇，成天在外面鬼混到这个时间。”

婆婆戚岚的声音冷冷从客厅里传出来，周围打扫的佣人顿时目露幸灾乐祸地看向纪舒语。

豪门媳妇本就不好当，更别说夫人还这么厌恶这个少夫人，搞不好不用多久她就被抛弃了。

早已经习惯婆婆戚岚的冷嘲热讽，纪舒语抿了抿唇，走进客厅里。

一进去她便看到纪晚月坐在戚岚身边的沙发上，正笑吟吟地拉着戚岚的手说些什么，姿态亲如母女。

见纪舒语进来，戚岚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作理会，转头对纪晚月笑道。

“瞧瞧，她要是能有你一半好，我也就不必一大把年纪了，还因为找个这么浪荡的儿媳妇，在人家面前抬不起头来。”

明明戚岚对纪晚月说话的声音极温和，却还是令纪舒语有种窒闷的感觉，下意识攥紧了手指。

听着戚岚的话，纪晚月有些难为情地低了低头，笑容羞涩：“伯母您太夸我了。姐姐自小就跟在爷爷身边学习医术，据说医术了得，我自小身体弱才与药为伴，学习西医也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些，哪能跟姐姐的中医比呢？”

纪舒语指尖冰凉，心底有些讥诮。

纪晚月明明知道戚岚年轻时被冒充中医的骗子坑害过，是顾家最厌恶中医的人。

当初纪舒语嫁进门第一天，戚岚就把她放在房间里的医术药材一把火烧了，警告她家里不准出现这些东西。

纪舒语把手伸进火里翻找抢回，才勉强保住那些东西，却因此被戚岚罚跪在祠堂一整天。

纪晚月这些话，无异于把纪舒语往悬崖的边缘再推了一把。

果然，戚岚原先还淡淡的脸色瞬时就变得嫌恶而鄙夷。

她像是在对纪晚月说，目光却是警告地看着纪舒语，“那种害人不浅的东西，我看谁敢弄进顾家。倒是你，自幼身体不好还这般努力，若我的儿媳是你，我都能乐得多活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