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想过舒淮熙会提分手，也没想过这么爱他的舒淮熙，会有离开的他念头。

“你非得要这样吗？”卓鹤霆冷硬着嗓音问道。

舒淮熙垂下眼眸，拿出手机，再次拨打了卓鹤霆的电话。

不出所料，依旧是通话中。

舒淮熙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将屏幕展示给卓鹤霆。

卓鹤霆一怔，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果真在黑名单中找到“舒淮熙”三字。

那备注让舒淮熙双眸一刺。

从前她在卓鹤霆手机里的备注都是亲昵的小名，现在却是大名。

舒淮熙强挪开视线，竭力让自己平静：“是你先做出的决定。”

卓鹤霆皱着眉，有些烦躁：“这不是我做的。”

舒淮熙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是他，那就是裴琳娜了，他们已经亲密到这种地步了吗？

她咬了咬下唇，拉着行李箱就要往外走。

卓鹤霆立刻抬起手拦住她。

这一刻，潜意识告诉他，一旦他松手，有什么东西就会真的失去。

舒淮熙推开身前的手臂，满眼酸楚：“卓鹤霆，你什么时候把我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了？”

卓鹤霆面色一僵，顿口无言。

在舒淮熙再一次准备离开时，他又伸出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臂，怎么也不放开。

心底的闷痛感却不允许他放任她一走了之。

心中的慌乱更是多了丝惧意。

他早已习惯舒淮熙默默地跟在身后，因为笃定她不会离开，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

可现在他好像错了。

舒淮熙被迫留了下来，而卓鹤霆好像忘了自己还有个公司，每天都跟在她周围。

无论她去哪儿，总能看到他的影子。

她只能竭力让自己学会视而不见。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些天，直到这天，她推开门，暖黄色的烛火和鲜红的玫瑰让她愣在了原地。

卓鹤霆将玫瑰递给她，又给她拉开座椅。

舒淮熙看着他比往常温和太多的神情，又看着眼前浪漫无比的烛光晚餐。

心里却蓦地涌上一阵酸楚。

她勉强维持着脸色的平静，坐了下来。

“这么多天了，你也该消气了吧。”

卓鹤霆修长的手拿起酒杯，似乎在示意她也该跟他碰个杯，让这些天的不愉快消散在酒里。

看着眼前装着红酒的高脚杯，舒淮熙喉间发涩：“如果你早些这样，也许结果不会是这样。”

她拿起酒杯，仰头将红酒一饮而尽，眸光黯淡：“可现在到此为止了。”

卓鹤霆唇角一僵。

“行止。”舒淮熙抬眸，眼带倦意，“你真的觉得我是生气吗？”

心里有千万句质问，可最后她也只是深深吸了口气。

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却要我向所有人说我们只是家人。”

“你、否定了我们的一切。”

卓鹤霆放下酒杯，心绪渐渐烦躁。

良久，那紧抿的薄唇才张开：“我捧裴琳娜，是因为她救过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