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和一年后一样,见不到什么活人。
我单人走在死寂的小区,还多少有些害怕,这是无法控制的慌张。
骑上共享电动车,我迎着南风往市区和南郊的交界处狂骑。
和一年后相比,现在的街道上多少有点烟火气。
我闻到一股蒸包子的笼屉散发出的特殊味道,那是每天清晨我都会闻到的气味。
这么早就卖包子。
我四处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包子铺或开门的早餐店。
熟悉的窥视感再次来袭。
下一秒,一个怨妇般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安岭!”
这次,我没有理会她。找神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市区外的荒草依旧茂盛。
大大小小的石头被放置在接近一米高的草里,那些石头的表面坑洼不平,像是天然形成的。
该说不说,这些石头的位置摆放的很有规律。
如果站在高处俯瞰,石头群大概能组成类似于太极一样的形状。
很快,安然学校的教学楼就突破地平线,阴郁的暴露在我的目光之中。
尖锐的楼顶像根刺,直直的扎进黑夜。
按照我的记忆,神龛在出校门偏东二百米左右的一个位置。
停下共享电动车,我直接跳进荒草,打开手机电筒仔细地寻找起来。
草尖划过裤子刷刷作响,泥土很是湿润,鞋子踩在上面会微微下陷。
一阵风吹过,万草低伏。
神龛!
盖着红布的它面朝西方。
支撑神龛的木头棒很细,还长满绿色的青苔,像是长年没被阳光照射过。
我跳跃起来大步跑向它。
掀起深红的布片,里面的八目神像紧闭着眼睛不怒自威。
我盯着它一言不发。
等风停的时刻,我缓缓开口道:“过去的你还记不记得未来的我呢。”
神像左脸最上方的一只眼睛猛地睁开,它的瞳孔是艳丽到极致的红色。
“你曾答应要赐我三不死和业障刀,而我要奉献给你一年的阳寿。”
神像右脸最上方的眼睛微眯,像是在审视和检查。
我就直挺挺的站好,也不畏惧它怪模怪样的脸。
“准。”
神龛底座冒出血液,一把三十多公分的刀由血水凝结。
与此同时,我感到一阵心悸。我的身体貌似在失去什么,但又说不出具体。
“外来者。”
神像的第三只眼睛睁开。
“吾等可与你做个好处。”
它的声音开始变化,每一只眼睛的声音和语气都是不同的。
“什么好处?”
我沉声问道。
“你供奉我们,可以送点寿命、精血或者那些不生不死的家伙!”
第四只眼睛是个小孩。
“我问的是好处。”
神像的四双眼睛频繁地睁开、闭上,那八个神貌似在争论什么。
我周围的气息十分杂乱,以神龛为中心方圆五米的荒草都被拦腰斩断。
浓郁的草味混杂着泥土的土气,让我想起年幼时在老家居住的快乐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