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客厅里传来了一个女声。

“嗯，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房门没关。”

顾肆年一怔，这个声音好像来自他记忆和梦中。

一瞬间，他的心跳几近停滞，血液凝固，所看到世界都变得不再真实。

他加快脚步向客厅走去，一个穿着黑色吊带长裙，外面松松垮垮套了一件牛仔外套的高挑长发女子随意地倚靠在沙发上。

她用夹烟的手摘下墨镜，另一只手还握着电话。

一张明艳动人，漂亮野性的脸坦露在顾肆年的视野中。

她更瘦更漂亮了，顾肆年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

南茉晚感受到了一个炙热的目光，她蹙眉抬眸看向视线来源。

当看到是顾肆年的一刹那，她的心突然漏了一拍。

两个人就这样不敢置信又静默地对视许久。

直到南茉晚电话里的声音打断这份沉默。

电话那边感觉不太对，问道，“Serpent,你还好吗？”

南茉晚回神语气稍快地回道，“我遇到一个故人，先挂了。”

电话挂断，顾肆年的眼神恢复了平静。

他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南茉晚收敛情绪，闻言眉毛微微挑起。

她说道，“这是我的房间，应该是你为什么在这里吧。”

顾肆年看着她发在沙发上的房卡笑道，“这是1206，你的房卡上写的是1207.”

南茉晚双眸微眯，扫过她的房卡号再看向房ʟʟʟ门号码。

“行吧。”她耸了耸肩站起来，“我走错了。”

顾肆年定定地看着她的动作，在她走出门外的一瞬间脑袋一热。

他急促说道，“这个酒店的西餐不错，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他又补充道，“我们去五年没见了，聊聊吧。”

南茉晚回眸看着他，轻轻一笑。

她道，“好。”

……

楼下的餐厅与外面的世界不太一样，热闹非凡。

他们面对面坐着，南茉晚一边品尝手中的咖啡一边静静凝视他。

顾肆年用流利的英语向服务员点餐。

她突然想起在东河上学的第一堂课，他扎着小辫子用低沉而标准的英语朗读课本。

时过境迁，他的声音比以前多了一份浑厚和磁性。

他衬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腕间价值不菲的手表折射出清冷的幽光。

褪去青涩和稚气，他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

眉目清朗俊秀，矜贵又魅惑。

顾肆年转头想把菜单递给南茉晚，正好看到她呆呆地注视他。

他浅笑道，“你在看什么？”

南茉晚没回答，仅仅接过菜单。

她翻阅菜单说道，“一份招牌牛排，一份奶油蘑菇汤。”

服务员记下来，南茉晚合上菜单递给她。

她又重新端起咖啡慢慢喝着。

突然冷不防丁说道，“看你，你成熟了许多。”

顾肆年原本放下的唇角又扬了上去。

眼里藏着不可言说的情愫，“你也是，最近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