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暗，墙角摆张床，窗户旁边放着不大的桌子和两个瘸腿板凳，墙边是衣柜，墙上挂着半张老虎皮，老虎皮有些年头，除了花纹边角有几点暗色，宋清莲仔细看过，是血。

苏六指着桌子上的茶碗：“疗伤的药。”

“原来你出去帮我抓药了，谢谢夫君。”宋清莲身上没银子，人生地不熟的只能硬挨，她原先在药厂工作，熟悉药材的味道，端碗闻两下，都是治伤的好东西。

苏六盯着她喝完，背后虚攥的手松开。

宋清莲喝完，想把早上的话说完：“夫君我…”

“出去。”

苏六截断她的话，撵她出门，宋清莲心里有火，这人怎么反复无常的，她上前一步：“夫君你打猎平时上哪里卖，下次卖东西能带上我吗，呜呜呜呜！”

苏六忽然伸手，推了宋清莲一把。也不知他怎么推的，竟然直接把她推出门外，踉跄好几步才停下。

门被重重关上，显示着主人的冷漠。

宋清莲气急败坏的跑过去拍门：“苏六你这个棒槌，脾气反复无常，刚出生的孩子都比你性情稳定。”

气的肝疼里面也没动静，宋清莲晚上给平儿做碗土豆饭，没带苏六的份。

平儿端着碗，土豆饭黏糊糊的散发着香味儿，平儿小口吃着，柳家人模样都好，平儿随柳鹤轩的模样，眉眼清秀，宋清莲看着心中欢喜：“日后娘送你去念学，平儿要多吃饭，早日出人头地。”

念学？

平儿没吭声，他自不喜宋清莲，孩子虽小，不会信她空口白话，只当她说着玩。

苏六在家，宋清莲哄平儿睡下，关好门回了自己房间，睡到半夜太热，她爬起来把门打开，凉风吹进来稍微舒服些。

宋清莲把银子交给里正的事全村子的人都知晓了，马荷花被气倒再床，宋二强牙根咬的咯吱作响。

还有个人，拖着满肚子坏水来找宋清莲。

       早上公鸡打鸣，山中云雾弥漫，村子若隐若现，透着荒无人烟的寂寥。

尖嘴猴腮的男人跳进苏家，他走到苏家外墙时，苏六睁眼，他跳进来苏六起床下地。

刘癞子摸到宋清莲屋子，骚娘们睡觉不关门，难不成在等癞爷爷，刘癞子贼笑两声进屋落下门栓。

宋清莲面色痛苦，她被困在梦里，大货车一遍一遍从她身上碾过，死亡瞬间格外漫长，不甘绝望伤心的情绪轮番席卷，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情绪。

她被人推醒看到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面孔，足足愣了半盏茶的功夫：“刘癞子你怎么会在这？”

昨晚上夜里热，衣领解开大半，穿的十分清凉，她坐起来把刘癞子推开，找到被子盖住身体。

刘癞子好

色，对宋清莲这坨肉都提不起兴趣：“你咋把银子给里正了？”

宋清莲面色冷寒：“我给谁给你有什么关系，赶紧滚，别连累我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