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在杀死徐老后,难道是清理完现场才离开的?”陆衡抬步上前,凑近查看那片血迹,满是不解,“可这样的情形,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清理干净的……”
刺伤徐老的凶器遗失,凉亭和徐老房间内的血迹及杀人痕迹也都被特地清理过,这可不是个小工程。
沈云臻默然片刻道:“凶手要么有内应,要么就是府内之人。”这样才能做到在杀人过后,有条不紊地清理完所有线索,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现场。
沈云臻话音刚落,突然被旁边的一小滩血迹所吸引,这个位置距案几不远,但却像是自距地面较近的位置滴落下来的。
“这难道是从凶器上滴落下来的?”陆衡也凑了过来。
沈云臻看着陆衡,“此话怎讲?”
“凶手杀人后,自徐老身上拔出匕首握在手中……”陆衡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划,“恰好垂落在这个位置,于是血自匕首上滴落下来汇聚成这一小滩血迹……”
陆衡说完有些期待地看着沈云臻,好像在等他的认同。
沈云臻定定看了陆衡片刻,正准备开口。
“陈管家!”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名仆人有些急切的声音。
沈云臻和陆衡循声望过去,那名仆人已经到了跟前,他连忙向陈管家道:“阿兰不见了!到处都寻不到人!”
沈云臻闻言也跨出门槛,向他们道:“你们最后一次见阿兰是什么时候?”
陈管家有些慌乱,“前日。”
那名仆人也忙点头,“我最后一次见到她也是在前日。”
前日恰巧是徐文仲入殓的日子。
沈云臻好似想到了什么,向陈管家问道:“徐老入殓时,为他擦身子的人是谁?”
“也是阿兰。”
陆衡忍不住惊讶道:“这未免也太巧了吧!看来这个阿兰要么参与其中,要么定然知道凶手是谁!”
陈管家闻言面色如土,短短一日时间,府内变故频生。先是老爷被发现是遇害身亡的,随后他们家小姐被指认为弑父凶手,现在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婢女阿兰竟然也有可能参与其中……
沈云臻忙吩咐守在一旁的小吏,“找画师画出阿兰的样貌,全城搜捕她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即来报。”
“是!”小吏向沈云臻拱手行礼,随后匆匆离去。
沈云臻在和陈管家分开后,便带着陆衡前往李小映所住的院子。
院子不大,但却有一棵两人合抱的杜鹃花树,正是早春时节,开出了满树繁花,艳丽无比。
李小映在徐文仲灵前被徐统指认为凶手后,没有为自己辩驳,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徐统生怕李小映畏罪潜逃,特地从府外找了几个壮汉寸步不离地守在房外,看这阵仗李小映估计是插翅难逃了。
可是陆衡在外敲了许久房门,内中都无人应答。
“小映姑娘,官府查案,请小映姑娘开门……”陆衡正准备继续拍门时,沈云臻突然抬手止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