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乞巧节，我想拉着顾征出门来看街市，他却以朝中政务繁忙搪塞我，还说我不会喜欢那些寻常姑娘喜欢的玩意儿。

如果可以，我也想当个寻常人家的姑娘。

有人爱，有人疼。

“你怎么哭了？”

回过头，燕璟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我拭去脸上的眼泪，凄然一笑，“沙子迷眼了。”

4.

燕璟的暗卫神色匆匆的跑到他身边低声汇报了几句话。

人群太嘈杂，我听得不真切。

暗卫退下后，他神色沉沉的看着我，“今夜就是离开姜国的最佳时机，但是我需要你完成做一件表忠心的任务。”

我欣然点头，“你说。”

“刺杀顾征。”

“好。”

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我的飞镖许久不见血了。”

燕璟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兴奋，“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

舍不得？

我冷笑一声，“我恨不得立刻要了他的命。”

“前面那个酒楼是顾征巡游的必经之路，咱们去那儿等他。”

顾征根基刚稳不久，还需要在百姓面前做做样子笼络人心。

我倚靠在窗边，漫不经心的擦着飞镖，脑子里却在回忆着顾征身上的旧伤。

刺进已经烂过的肉里，才是最疼的。

5.

街道上人头攒动，不多时便出现了一架豪华的马车。

顾征穿着明黄色的龙袍，正高高在上的接受着百姓们的朝拜。

沈宛宛坐在他身侧，面色看着有些苍白。

“该行动了。”

燕璟幽灵一般的走到我身后，温热的手掌轻轻覆上了我的腰，嗤笑道：“顾征真是眼瞎，沈宛宛的容貌不及你万分之一。”

“可她是嫡女，我只是庶女。”

燕璟沉默一瞬，才道：“嫡女不过是生来的身份，你巾帼女将军的名号才是实打实的。”

马车缓慢驶来，我找准角度扔出飞镖，锋利的刀刃破风刺去。

谁料顾征直接扯了身侧的沈宛宛来给自己挡！

飞镖刺入沈宛宛体内，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鲜红的血顺着她的嘴角滑落。

“保护皇上！快来人护驾！”

“有刺客！”

持刀的锦衣卫瞬间出现将马车保护起来，方才还嬉笑玩乐的百姓惊慌四散。

顾征翻过沈宛宛的身体，在看到飞镖上独特的梅花标记后，喃喃自语，

“她没死……我的阿时还活着。”

离京的马车上，我熟练的磨着刀，燕璟手撑着下颚看我磨刀，“看吧，顾征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前脚说着爱沈宛宛，转身就拿她当挡箭牌，真是贱啊。”

“贱。”我附和。

凉风顺着帘子吹进来，一件大氅轻轻落在我身上。

我停下磨刀的动作，轻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他。

“别对我好了，我不值得，也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被身份低微的母亲舍弃，被将军府下人任意欺辱，被相依为命七年的男人欺骗，被拼命守护的百姓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