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锦不知道自己提前点破了她的身份,会不会影响剧情走向,但眼下她确实需要帮助。
像是聊天般,她柔声说道:“我知道你存在的事情,暂时不必向外公禀告,他向来心事多,我不想让他又胡思乱想。”
夜莺一怔,完全没料到大小姐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她跟在她身边的时间,少说也有五年,不能说了解,但她是什么性子也看得清清楚楚。
这次落水后,仿佛变了个人,不再像以往那般疯疯癫癫,反而多了几分沉稳。
“是,夜莺明白。”
陆安锦继续道:“我这次落水,兆王那边有何反应?”
夜莺没敢直接搭腔。
“说吧,说实话。”她的声音温柔,却坚定有力。
夜莺抿了抿唇,即刻答道:“回大小姐,兆王看起来与往常...。。无异。”
“还有呢?”
“他今日与陆卿雪在府中唠家常,傍晚才回去。”
好一个唠家常,即便是来了镇国公府,都没想着来看自己一眼。
陆安锦眯了眯眼。
陆卿雪和陆晴霜均是姨娘所出,在府中与原身就是死对头。
陆晴霜咋咋呼呼好对付,但那个陆卿雪,从来都是柔弱的做派,最擅长放冷箭。
可怜原身一直被蒙在鼓里,到死才知道她跟兆王之间的龌龊事。
按书中所写,落水后兆王确实回来找自己,然后明里暗里都是哄着她去嫁给姬晏礼。
还说什么这都只是暂时的,只要将来他当上了皇帝,想要从一个太监身边带走一个人,轻而易举。
虽然姬晏礼掌管着东厂和整个锦衣卫,权力滔天,但权力再大也大不过皇帝,能拉拢他自然是对他将来夺嫡有所帮助。
自始至终,自己都不过是兆王成功的踏脚石罢了。
所以,她要是想安然活下去,必定不能按照书中所写来,想走出囹圄,只能另辟蹊径。
想到这里,陆安锦不觉吩咐:“从今日起,你便暗中去盯着兆王,每月二十八的亥时来向我禀报。”
夜莺不知道自家大小姐的想法,却也不敢忤逆:“是,夜莺明白。”
千岁府内,姬晏礼看着门房送上来的药和信笺,眉头微蹙。
林公公见他心情不快,当即骂道:“混账!什么东西都往爷面前送,万一出了事,可有你受的!”
门房双腿一哆嗦,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回,回爷,门外那丫头说,若不收下,她便不走了。小的害怕她引起旁人注意,才,才……”
“那你就把东西丢了!”林公公压低声音。
又是个没眼力劲的。
“是是,小的现在就丢!”说罢他就要起身。
姬晏礼的眼皮懒懒一抬:“吵。”
门房吓得抽了气,又一次跪了下来:“爷,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出去。”姬晏礼眸光一沉,浑身顿时散发出修罗般的气息。
林公公见此立马低声咒骂:“还不快滚!真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