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也不急,你如今年岁还不到二十,何苦要早早为人母受那劳什子气呢?不若过个几年,府上事情也不忙了,再去挑选一个称心意的。”
到那时淮之的亲儿子也已经长大了,她只需找个由头把孩子塞进挑选的名单里,神不知鬼不觉,就让孩子认祖归宗。
云苓如何不知道老太太的意思,淡笑道:“寻常人家十八就两胎了,我还算晚的,况且认的孩子也不是那要喂奶的娃娃,能费什么功夫?”
也不等江老夫人再开口,云苓便直接道:“若是祖母和婆婆都认为这提议没问题,那就下月吧,正好在我生辰前,把事情定下来。”
江老夫人脸色大变,正欲开口,突然外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老太太呢?!”
“在三少夫人屋里,这是怎了,出了什么事?”
脚步声急急地冲到云苓门口,下一刻外头人来不及敲门,一叠声地朝着屋里头喊。
“老太太出大事,您快去府衙走一趟!”
江楚氏不耐烦地皱眉,“何事不能明日说,这会过了亥时,老太太要休息了!”
“亥时”却像是点醒了江老夫人,她猛地站起身,一张脸吓得褪去了血色,仓皇地扫了云苓一眼。
云苓却像是不知道一般,突然站起身走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
看着满脸着急的王管家,这会瞧见自己犹如见了鬼一般,云苓轻笑一声,“出了何事,正好今夜我无事,陪祖母一起走一趟。”
王管家勃然变色,一边往屋里瞥,一边僵硬地笑道:“府衙到底不便,少夫人还是新过门的未亡人,还是留在家里吧。。”
云苓却似听不见,转身扶着江老夫人就要往外走,老太太一时间慌了神,按着云苓勉强笑道:“不......不必了,我去就好了,你今日受了惊吓,还是在家歇息......”
“连祖母这般高龄还要深夜去府衙,我一个做小辈的哪里敢喊累?”
眼见云苓执意要陪,老太太正想着什么理由能搪塞过去,就听到外头一阵马儿嘶鸣。
“老夫人,禁军卫来了!”
江老夫人眼前一黑,要不是云苓手扶着,险些昏过去。
云苓眼神微冷,朝着王管家训斥道:“还在这愣着,赶紧去门口迎接,耽误了禁军卫办事,你有几条命赔!”
深夜,永安侯府大门洞开,禁军卫列队阵前,各个形容肃穆,透着一股萧瑟的杀意。
江楚氏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早就软了腿,哆哆嗦嗦差点要哭出来,被老太太瞪了一眼,只能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
一声马啸,禁军卫两列分开,一眼瞧见队列中央沈隽扯住缰绳,垂眸冷冷扫了眼永安侯府门口众人。
“永安侯三子江淮之,逃兵不报,藏匿在外,从镇国寺转移时被副将巡逻发现,现已押送内狱,待圣上明日亲查!”
“什么?”江楚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脸上又惊又喜,“淮之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