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医生说自己快可以出院了，刘瑞透过窗子看外边的世界已经是秋的国度了。“外边是什么样子了呢？”有时他会无端的想，然后又指责自己的这些想法，“别多愁善感的样子，外边的世界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不是对这个世界无所谓，就像这个世界曾对你无所谓一样么？”

“外边的世界呀。”月灵好像可以看透刘瑞的心思似的，她才不管刘瑞在没在听，她只是装作不在意地样子在说，而刘瑞也只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在听，“外边的世界叶子已经开始飘落，菊花已经开过，秋风已经光顾过这座城市，年迈的老人又开始迎来最艰辛的日子了。”

月灵对外边的描述未免太悲伤了，也听不到她未尝断了的笑声了。

刘瑞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跟随着月灵的描述想象着外边的世界，他所熟悉和不熟悉的世界。

月灵又趴在了她熟悉地位置，直勾勾地看着刘瑞。她以一种刘瑞从没听过的腔调对刘瑞述说：“我哥转学了，你知道转到哪了么？其实你应该知道，他转回家去了。其实呢，我们家本来不再这里，在很远的一个城市。阿瑞，你知道很远是什么概念么？就是，你一离开就有可能不再回来的地方。这里我家也很远呢？如果我回家了，还会再回来么？”

刘瑞慢慢地坐了起来，心头好像有什么压着是地难受。他不知道月灵是什么意思，他第一次将一种探寻的目光，一种渴望知道、了解、明白的目光投向月灵，可惜月灵已经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呵呵，再看一遍《灌篮高手》吧。”过了一会，月灵的情绪恢复过来。刘瑞感到刚刚压在自己心头的阴云也消散开来。

看了几集，月灵将动漫关了。她坐在刘瑞的床边，对刘瑞说：“你知道我家在很远的那个城市，在那，阿瑞你知道么，我悄悄地、悄悄地喜欢一个人呢。他会打篮球，从小就会。因为他，我才喜欢篮球的。”

月灵的脸因为激动和害羞而红红的，她的眼睛因为充满着爱意而格外吸引人，她尽管此刻在看着刘瑞，心灵却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阿瑞，现在，我和你说了我最珍贵的秘密了，我们能不能作朋友呢？”月灵充满希望的眼睛看着刘瑞，刘瑞看着那双眼睛，那双他谁都不会告诉的他在梦中梦到无数次的眼睛。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坚决地摇了摇头，他张开嘴想说什么，终究是没说。

眼泪瞬间就淹没了那双眼睛，月灵捂着嘴，噙满泪水的眼睛委屈地看着刘瑞。突然，她就哭出了声音，推开门跑了出去。

刘瑞此刻的心突然被一种说不出的孤寂包围了。他是绝对不知道为什么的。他呆呆地看着不断摇晃的门，眼泪无端地流淌。

他再没有说什么看什么，那一刻，他真的感觉胸膛上突然有了一个洞，很空很空，他闭上了眼睛，泪水滑落，外面已经是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