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声音清得像一阵风，“臣爷，我，不是你暖床的玩意儿。”

他们已经分手了。

是他给她的选择。

顾川臣眉头重重拧起来，“佣人嚼点舌根，你就受不了了？你们新闻专业的，不都以心理素质强大著称吗？怎么？贱了这么多年，现在突然想要尊严了？”

……

……江昀雪只看着顾川臣。

一时间竟然眼神复杂。

她以前都是怎么忍受顾川臣的？

他讲话这么难听，不留余地，她竟然能忍他十三年？

他说她以前贱，她居然都无以反驳。

因为，他说得没错。

她就是贱，贱了这么多年，贱到尘土里去。

半晌，她才笑了笑，“臣爷说得……好有道理。可惜这样的道理，我也才到今天才明白。”

顾川臣这一次，考究似的看了江昀雪两秒。

“行了，”他语气竟然缓和下来，罕有的让了一步，“我已经惩罚吴妈了，以后不会有人再嚼舌根。”

“惩罚她不是因为她偷东西吗？和她嚼舌根有什么关系？”江昀雪反问。

“够了！”顾川臣突然暴怒，“你还有完没完？这点无足轻重的事，你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他退让，不是为了让她更进一步。

而是想让她把事情放下。

他最厌恶她的贪婪和得寸进尺，她偏要做给他看。

但他愤怒，更多是因为她突然变得不受控制，因为……她竟然不肯接受他这份好心——他难得的好心和退让。

江昀雪却笑得更轻巧，也更刺眼，“原来，在臣爷眼中，这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她无视顾川臣愈发冰寒的脸，“还请臣爷别为了这点无足轻重的小事，大动肝火。那些话，您可以当耳边风，恕我小气做不到。我自己纠缠自己的，臣爷像以往那样，不用管我就好……”

顾川臣真要被她这云淡风轻又绵里藏针的态度，激得咬牙切齿。

他捏住她的手腕，拎起来，压低声音，“难道佣人说错了？你难道不就是我一个暖……”

话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眼角余光瞥到了一个此时不该存在的人。

“你还在这儿干什么？”他看魏宏的眼神像要杀人。

魏宏吓得浑身的细胞都在哆嗦。

“臣爷……夫人、夫人她过来了，还把温小姐和裴子舜也放进来了，他们现在应该还在楼下客厅……”

顾川臣微怔，转而怒火更炽，“为什么现在才说？”

魏宏委屈巴巴，“臣爷，夫人不让人上来通报您，我也是你叫上来才……”

顾川臣甩开了江昀雪，快步朝楼下走去，走到一半，又顿住，回身，眼色阴沉地注视着江昀雪，

“管好自己的嘴，懂？”

楼梯走到一半，顾夫人的温言细语就已经传了上来。

“打人是不对的，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她给你道歉。”

听到脚步声，她当即回过头来骂道，“看看把人打成什么样了？你的教养都吃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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